“是这么个理儿,可是,孩子终究是没人疼啊。”赵氏说完,假模假样地用帕子拭了下眼角,还抽泣了两声。
裴锦笑了,“我疼他还不够么?”
“祖母毕竟不是娘,”赵氏一脸担忧,“沈麒去学馆时,同窗难免提起自家娘亲,他心里得多难受。”
裴锦暗道,赵氏花样挺多呀,戏也不错,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的,一波接一波还没完了!
且看看她是什么章程。
于是裴锦微微颔首,“你这么一说,也有几分道理。”
赵氏眼睛不由一亮,“我有个外甥女儿,十八了,人品相貌没得挑,平日里最喜欢孩子。咱家沈麒长得俊,嘴也甜,我外甥女又是个和善的,定能相处得不错。”
裴锦睨她一眼,“王婆卖瓜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赵氏笑得很是谄媚,“论看人的眼光,谁也及不上嫂嫂,我哪敢糊弄您呀。”
裴锦冷笑,“我看你挺敢的。”
“嫂嫂真会说笑,回头我把外甥女领来,相处几天不就知道了?”
“这样啊,”裴锦点点头,“那就照你说得办。”
赵氏见裴锦答应,立马得寸进尺,“槐哥也不小了,科举也没个建树。嫂嫂的生意大,正是用人的时候,不妨让槐哥跟着学学,做买卖嘛,终究还是自家人稳妥。”
裴锦笑道:“你跑一趟不容易,我也不差槐哥一口饭,赶明儿一起领来吧。不过咱们话说在前头,裴记招人有个规矩,学手艺的时候是没有工钱的,你愿意吗?”
赵氏心想:裴锦现在只有两处生意,既然说是“手艺”,那就是学做皂!太好了,学医多难啊,还是做皂比较妥当!
赵氏笑道:“自然是一百个愿意,只是嫂子可别藏私,得把我们槐哥教会。”
“你放心,我怎么对沈云柏,就怎么对槐哥和你外甥女,一定尽心尽力,无微不至,让他们学会本领,脚踏实地,任劳任怨!”
赵氏喜不自胜,说了不少恭维话,裴锦端茶送客。
等出了大门,赵氏唰地拉下了脸,“抠死了,一毛不拔!”
随行的嬷嬷笑道:“夫人不虚此行,这不是把表小姐和少爷塞进裴记了?”
赵氏轻蔑一笑,“那沈云柏最是好糊弄,不然怎么会让阮秋屏讹上?清芬只需如法炮制,定能成事!裴锦会做生意又能怎样?她赚得再多,还不是得留给儿子?只要清芬嫁进门,万贯家财不都捏在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