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渊道:“若我说,一个都不喜呢?”
裴锦并不意外,景渊三十出头,沙场擎苍牵黄,又有从龙之功,眼光自是毒辣。这三个少年,作诗的曲意逢迎,论政的狂悖乖谬,舞剑的也是投景渊所好。
虽各有不同,用得却是同样的路数。
更何况,人能送到跟前,后面必有利益牵扯。这三人今日的表现,没有一个当得上“人品端方、意志坚定”这八个字。
选吧,不太中意,不选吧,皇帝跟前没法交代。
景渊思忖片刻,问道:“那景琦有何隐疾?”
裴锦说了两个字,“有痔。”
见景渊没太听懂,她又加了一句,“便血。”
景渊这回明白了,不是有志者事竟成的志,不是脸上的痣,是痔疮的痔。
他不由失笑,“还真……不是什么大毛病。”
裴锦听出言外之意,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定下景琦了。
事情偏偏就这么巧,回廊这儿位置偏高,底下有条小路,有两个人穿过月亮门走了过来。
高个子的气急败坏地踹了小童一脚,“叫你拿剑,你差点儿把剑摔了,要你有什么用!”
“哥哥……”
“闭嘴!景氏一族,这一辈皆是玉名,你一个叫景石的,跟玉沾边儿么?也配喊我哥哥?你就是个小厮,是跟班,别豁上脸把自己当少爷。”
叫景石的小童站定,“景琦,你莫欺少年穷!”
景琦抬脚就踹,“反了你了,我们家给你吃给你穿,让你当个差你还不乐意。等我做了世子,先把你剁了喂狗!”
“你敢剁我,我做鬼也不放过你,每天晚上去找你,天天呲牙吓唬你,让你当个短命世子!”
景琦抬脚又踹,远处又有人来,是另外两个小帅。
景璞道:“行了,这是长公主府上,你若搅出事儿来,咱们都得吃挂落。这小童不听话,你回去再打便是。”
景琦收了腿,“别在那儿假好心,你巴不得我惹事儿,好显得你稳重。我偏不惹,急死你。”
景璞冷笑,“你那剑术不过是花架子,你当王爷看不出来?”
“那也比你强,那破诗找了代笔吧?听着都恶心!还有你,那点儿浅薄政见,也是家中长辈捉刀吧?”
景瑾气道:“真该让王爷看看你这熊样!”
“你放心,只要王爷在,我必是个端方君子!”
裴锦居高临下看着,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