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介三人出了城门,天又开始飘雪。
风雪夜归之时,远处有人唱起小曲儿。
赵介一拉缰绳,马儿嘶鸣一声停下,唱曲儿的人走近了,是一名净衣乞丐,一手拿着钵,一手拿打狗棒,嘴里唱着莲花落。
“化几次缘来敲几次钵,打几回竹板唱几回歌;
给你九袋你偏不要,非要去码头扛大包;
不进丐帮入裴门,打狗棒比不过扎针的人;
不做我儿做她儿,却要找老郭给你跑腿儿……”
赵介笑道:“骂我呢?”
那人正是丐帮帮主郭威,老郭哼了一声,“可不敢,如今人家成了军爷,咱一个老乞丐怎么敢得罪?”
赵介笑着下马,“我娘认识一个胡商,过几日会回京都,我知会了沈云柏,让他帮忙买桶葡萄酒给你。”
郭威道:“你给人家留银子了么?”
“那能不留么?”
“你还反问?”郭威气得跳脚,“沈云柏也不是什么好饼,他还吃我袜子呢。”
这事儿赵介有所耳闻,笑道:“他们爷俩都有一颗拜把子的心,今日都如愿以偿了。”
郭威眼睛一瞪,“崔大宝没跟着磕头吧?”
“崔长老跟沈麒磕的头。”
郭威:“……”
老郭转过身接着唱:“老崔和娃娃喜结拜,一起管裴当家叫奶奶。”
赵介不由笑出了声,“各论各的,不跟着叫。”
老郭不理他,还唱:“等娃娃封侯把相拜,老崔就得土里埋。”
赵介道:“你快别咒崔长老了,你们俩怎么也能再活三十年。”
老郭哼了一声,“我那是咒他么?别看我俩都有大花臂,按岁数来说,都土埋半截了。”
他摆了摆手,“走了,你好好学本事,将来定有大出息。”
“借您吉言。”
“兔崽子快滚蛋!路上当心点儿。”
赵介答应一声,打马追上两位兄弟,顶风冒雪奔向毅勇营。
这边裴宅门口,崔大宝还不知道自己被帮主编排了一顿,他寒暄了几句,跟董平相继告辞。
人都送走了,沈云柏挽起袖子,“娘,快看,我都受伤了。这是儿子自己包的,可粗糙了呢。”
裴锦道:“哎呀,这么可怜呐,为娘可太心疼了。快回屋去,娘重给你包扎。”
沈云柏笑得酒全醒了,“我娘心疼我哈哈哈,这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