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了一晚?”
“听说那药引还有至亲之血,康王身为亲兄弟都装不知道,多亏端王站出来。”
“谁说最是无情帝王家,端王爷真是胸襟宽广。”
“天家手足情深,实乃万民之福!”
裴锦脑子被吵得嗡嗡的,瞧见她下车,这帮人全围了过来。
“裴医官,请您务必救回王爷,不然就等着掉脑袋吧。”
裴锦道:“你说得叫人话?”
“裴医官虽能为贵胄诊病,但资历尚浅,还请严阵以待。”
裴锦:“不用你教。”
“裴医官,一碗血是否过多?可否酌量减少?”
裴锦:“你行你上。”
眼看着后面一波人又涌过来,大有不问完不罢休的意思,裴锦道:“谭敬,将这些人都记下,这都是试图延误王爷病情,陷两位王爷于水火之中的!”
有些人吧,让他哔哔可以,但是绝不肯背锅担责任。延误王爷病情,这罪名谁敢扛?
于是呼啦一下子,人都跑没了影儿,裴锦总算进了王府大门。
她匆匆赶到景渊处,两句话让景珺瑶回房躺着等消息,又让景琮该干嘛干嘛去。
但小孩把自己当顶梁柱看,小孩不走。
景淳在正中端坐,已经等了一会儿,裴锦赶忙行礼。景淳没有丝毫不耐烦,笑道:“梅上雪采了两瓮,可还够用?”
裴锦觉得,那两瓮雪肯定不是景淳所采,他跟景渊没那么深的感情。估计一大早拿个小铲子,现从地上铲的。
她笑着说够用,景淳又道:“快叫人拿只碗来!”
说完笑了笑,“裴医官不来,本王不敢轻举妄动。”
裴锦淡淡地说:“王爷过谦。”
有人取来了碗,景淳问:“放满一碗就够?”
裴锦笑得特别真诚,“若是不放心,王爷可再来一碗。”
谭敬和景琮神色凝重,其实极力想着伤心事儿好让自己不笑出声。景淳神色自若,拿了小碗,带上贴身随从进了里间。
他把门一关,谁也看不到里面情况。
裴锦在外面道:“王爷别割错了胳膊,那一碗务必装满哈。”
景琮凑过来问:“胳膊还能弄错?”
“怎么就不能呢,万一放血的胳膊不长在端王身上呢?”
“还能这样?”景琮大受震撼。
“要是真急着给你父王治病,端王早就来了。他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