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端王马车上则多了一沓手稿,都是那些人刚写的热乎诗词。
景淳翻看一遍,倒也没有沾沾自喜,而是轻嗤道:“全是溜须之言,实在没什么意思。”
甄呈小心说道:“王爷,他们写诗称颂,想必是真心仰慕。”
按说甄呈不应该在车里,当然,他也不可能在车底。
甄呈这会儿是侍卫打扮,跟王爷同乘一车很是怪异。但景淳在外素有贤名,向来彰显自己宽以待人,回程时将甄呈也叫到自己马车上。
看在别人眼里,又是一顿夸呀!
端王对贴身侍卫都这么好,对百姓更别提了,爱民如子这四个字就是最贴切的形容。
马车缓缓而行,景淳瞥了甄呈一眼,温声问道:“伤口如何?”
甄呈脸上涂了东西,看不出他原本面目,整张脸很是僵硬,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然而他是中过毒的,之前又频频吐血,身体虚得很。这次用他的血做药引,更让甄呈虚上加虚。
其实甄少东家早就扛不住了,眼下都是硬坚持不倒下,他虚弱地说:“回王爷,不妨事的。”
景淳点点头,“那就好,甄少东家觉得,裴锦会不会用那碗血?”
以甄呈对裴锦的了解,他觉得不会。
看吧,小人物就是这么悲催,自己忍着不适、硬着头皮放出来的,是一碗注定被倒掉的血。
他揣摩着景淳的意思,没有说出真实想法,而是选择可进可退的应答——“王爷贤名在外,她若不用,那才是不识抬举。”
景淳笑笑,“裴锦狡猾得很,不过她那些心思都无关紧要。她若是用了你的血,本王很快便能听到好消息,若是不用,我们也没什么损失。”
甄呈心道:不!我损失了一碗血!我很虚弱,我急需躺着!
景淳又没放血,自然体会不到甄呈的苦楚,他脑子里始终在盘算这件事的得失。
治好景渊?不存在的。
若裴锦是解毒高手,她的药方药引都有用,甄呈并非景渊至亲,那瓮里也是今早刚扫的雪,这玩意儿能好使么?
裴锦若是瞎尝试,那就更不必担心,怕是连她自己都被过了病气!
景淳这样想着,嘴角挂上浅浅笑意。
就这样吧,景渊接着躺,躺着躺着就过去了。这次自己博了好名声,声望应该比以前更高。
有些时候,人心所向才是最重要的。
他想得入了神,觉得自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