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启这一段的思路:
虽然还不敢直接像们伟大的天才历史之王那样,直接点明古史完全是层层累积而形成,不知道有多少是春秋战国时期人们塞进去的私货,却也很敢锐评啊。
不过她本来这么说也不是真的想和刘启探讨什么学术问题——都说了她不做先秦两汉!——也不是真的认可夏启是个荒淫之君。刘启如她所想,得出了和她类似的结论才好。
王娡面上蹙眉,神情却很有一分被人点破关窍,瞬时恍然大悟的恍神。
“况且启子太康失国,其人素以盘于游田,不恤民事著称。《墨子》又并非全为墨子所著,门人转述记载有所失真,将启与太康二人混淆……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似乎是在尝试顺着刘启为她打开的新世界大门前进,青涩而生疏地梳理着自己的思路。清澈的嗓音话到最后微微上扬,一双明眸半是羞赧半是矜持地朝他看来,像是寻求认同。
刘启耐心地听着她新生的见解,更是惊喜于她的伶俐和进步。
“我不知道。”他没给出肯定的答案,看着美人一时有些不满地抿唇嗔他,便含笑凑近了距离,很亲昵地回复:“两周都已经离夏代足够久远了。我又如何能知真伪呢?只是世间大众的传言往往如是逻辑,所以凡事不可以不多深思而已。”
“娡儿此前以帝启劝谏于我,本是对我好意。是我多思之错,不该这么扫兴。”
那你不是还一定要说?
王娡在心底暗暗白他一眼,但也早习惯了:她自己就是读的文科,又交游文史哲众多,对像刘启这种正儿八经学富五车腹有诗书的人的脾性也就略知一二。
他们的性格也许或温良或敏/感,或尖锐或暴躁,但只要不是那种孤高到不屑于世人理解的性格——多少都有点好为人师的癖好。
不是现代很多人嫌弃的那种爹味,或者一定要显摆自己读书多多的人设。他们只是单纯受不了自己的专业被无知或者营销号挑衅,见不得有人懵里懵懂犯傻。
简称,职业病。
对这种人来说,能遇上和自己观点相近的知音知己,那可真是恨不得日常从白天聊到黑夜,只叹相逢恨晚,未解平生素忧——王娡是想走这种路子,却不得不面对一个重要问题:
她该如何解释自己的满腹才华呢?
槐里与长陵邑都在长安周围相去不远,都属于未来被三辅所管辖的卫星城。王娡的成长于是算不上什么难以探寻的秘密:这一世臧儿固然也教她读书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