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武历腊月初二,雪下得很大,天上撒下白珍珠,落在城池山野,也落在宋渊的心头。
宋渊烧掉南武国征东大将军派“碟子”送来的文书,心里五味杂陈。
南武国的大军驻扎在松城五里外,准备三天后打上最后一仗,胜了之后将士们还可以回家过年。
秦庶找到愁眉不展的宋渊,开口就给宋渊震惊住:“怎么,少卿接近年关反而愁云密布,也不想回家过年?”
宋渊真想给嘴欠的小子一脚,要是你的嘴也和样貌一般老实就好了。
“年我肯定是要过的,倒是你,不想回家?”宋渊敏锐的捕捉到秦庶话里的“也”字。
秦庶长叹一口气,开始解释原因:“我父亲不喜欢我,待在家里反而是个多余的。过年少一个秦庶,父亲的年才过得舒心。”
宋渊拍了拍秦庶的肩膀,宽慰这个和他一路颠簸的年轻人:“哪有不喜欢自己孩子的父母,你们之间怕是有什么误会。”
“少卿有所不知,我父亲嫌我是个软弱的人,遇到问题要么用钱解决,要么直接逃避。他说,我一点儿也不像他。”秦庶表面上在平铺直叙的诉说,实际上内心却十分苦涩。
宋渊笑了,小丑成了他自己。用钱解决问题也叫缺点?要是我有钱,我恨不得睡在钱堆里,谁敢说我一句不是,我就用钱砸他,单是想想就很爽好不好!
“咳咳,人与人之间总是不同的,解决问题的方式自然也存在差异,用钱解决问题并不是软弱,不必为此苦恼。”宋渊好言相劝,希望秦庶振作起来。
秦庶点了点头,对宋渊的劝慰表示感谢。而后一个人径直走向驿站后院自言自语:“秦庶啊秦庶,你怎么偏偏是个庶出呢,你要是个嫡子该多好。”
…………
梅花湖畔,林朝安仍旧在磨他的剑。
从林挽冬记事起,林朝安就在磨这把剑,每日循环往复不曾间断。林挽冬藏了二十年的好奇心,今天还是忍不住问了:“师傅,你要磨到什么时候?”
林朝安把磨得噌亮的剑入鞘,而后答道:“快了,还有三天。”
林挽冬当然知道师傅的话是什么意思,南武国大军三天以后会长驱直入,剑指弋阳京都。
消息一经传出,掀起满城风雨。城内之人无不自危。弋阳这个国家,陷入风雨飘摇中。
“那我来守住松城的大门,我不会让一个南武国士兵踏足这片土地。”林挽冬跟随林朝安在弋阳长大,师徒二人都对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