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到回出租屋时,雪又下开了。
这个点儿不好打车,她在路边冻得面色发青,好不容易排到一辆,期间连卓驾车路过,她硬着头皮没上去。
这栋楼一共三层,是自建房,对门是房东阿姨。
陈清从包里摸索出钥匙,房东拉开门缝打量她,语气充满探究,“才回来?”
“嗯,吵到您了?不好意思,我有事耽搁了。”
楼道灯光浑浊,陈清身上破烂的制服,显得愈发糜乱。
房东皱眉,“小姑娘,我这个房子干净得很,不三不四的人,我不租。”
陈清拧开门锁,回头,“您放心吧,我是正经工作。”
房东将信将疑回屋,嘟囔了句什么,不是好话。
陈清置若罔闻,关门,落锁。
不怪房东多疑,这片儿鱼龙混杂,听说前不久,对街有栋房子,扫黄抓了十来人,房东负连带责任,罚了不少。
陈清连续几日回来得晚,今天更是狼狈成这样,任谁看了都会以为她是‘特殊职业’。
杵在原地缓了缓,冻得发麻的双手渐渐回温。
她掏出手机,充上电,开机后显示有几通未接,是店长。
工作群里有几条消息,不痛不痒的安慰。
陈清一条一条回复,点开李嫣的对话框,编辑好消息发出,赫然蹦出个红色感叹号。
……
次日上午,连卓立在茶几边汇报,“陈小姐顶锅的那名同事,叫李嫣,做了张昭一个月情人,昨晚出省了。”
男人漫不经心抿了口茶,“抓回来。”
“那张太太…”
“追究到底。”
连卓领命,马不停蹄联系律师。
昨晚在商场地库,他问过要不要插手,蒋璟言说不管,大约是碍着陶小姐在场,不好管。
可陈清到底是他的人,莫名其妙挨了打,大庭广众之下被侮辱,没有忍气吞声的道理。
沟通结束,连卓折返。
蒋璟言换好衣服,站在穿衣镜前系领带,“她什么时候搬走的。”
“上周。”
“为什么没告诉我。”
“您陪领导下乡开会,嘱咐过,小事不能打扰您。”
那是蒋璟言在任期间最后一次出公差,意义非凡。
他撩眼皮,语调不轻不重,“是小事吗。”
连卓一咯噔,垂头认错,“是我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