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声闷响。
手指瞬间顿住,旋即唇角轻抿,眼底笑意隐现。
他搁下酒杯,扭身看着墙根下的人,笑声儿道:“迟了这么久,当罚三杯。”
“你这破院子,数年如一日。”谢怀一边掸着袖口,一边道:“别人家里都欢声笑语的,就你这儿清冷寂寥的,没人住一般。”
晏珩闻言笑起来,将酒杯推到对面。
谢怀落座,端着酒一饮而尽了。
酒很烈,谢怀有些辣嗓子,看着空空的桌子道:“怎么也没碟子下酒菜?”
话音刚落,大槑端着酱牛肉走了过来,看着凭空多出的人,瞪大了眼惊奇道:“谢将军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谢怀捏了块牛肉吃进嘴里,看着大槑道:“这么多年亏得有你不离不弃的跟着他,不然他就是臭在府里都没人知道。”
大槑闻言挠头笑笑,很是憨厚的道:“都督买了小的,都督去哪儿,小的就去哪儿。”
大槑是晏珩在市场上遇到的,他因着块头奇大,被人伢子当做异类囚禁在笼子里赚人眼球,博声喝彩。
晏珩看他可怜,便买了下来,带回府安排了小厮的差事。
可说是小厮,却也如家人一般相互照应着。
谢怀闻言笑起来,直夸大槑忠诚。
大槑憨憨的笑,说着去厨房多准备些酒菜便离开了。
谢怀喝着酒又问晏珩:“我翻墙的时候怎么没见匛然拦我?”
匛然是这诺大的都督府里唯一的侍卫。
“他没在府里。”晏珩抿了口酒,道:“我让他去打听点东西。”
“关于黑墨水的?”谢怀闻言倾身向前,急声追问道:“你找到新线索了?!”
晏珩摇头,说起了今日在殿上傅言明与玉知杭的异常。
“月余不在京,许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便让匛然去打听打听。”
“免得日后又要吃不知情的亏。”
谢怀明白他说的是皇上派他去剿匪的事情。
默了会儿,声音低了下来,道:“皇上虽然罚了傅仲,但却也捎带上了你。”
“细算下来,还是你吃了亏。”
“我在京中这半日,可没少听那些人议论闲言碎语。”说着叹了口气,眼底眸色郁郁,又闷了一口酒道:“皇上如今越发的宠信黑墨水,这朝里又都是见风使舵的,日后你要添些小心才好。”
晏珩点点头,表示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