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昀稍稍侧目,略带打量的目光落到她身上。
只消一眼便确认了是她无疑。陆昀的胸腔中陡然生出一丝痒意,似有东西在轻轻抓挠他的心脏,就连他自己也说不出究竟是个什么滋味。
这样的感觉并未持续太久,仅仅只在数息后,那女郎忽地抬起首来,正巧对上陆昀投来的清润目光。
那一瞬,沈沅槿拿着糕点的手悬停在了虚空中,迟疑片刻后方回过神来将其搁至小碟上,不紧不慢地拿起巾子擦手。
陆昀的眸光清亮坦荡,无半分轻浮猥琐,加之先前两回见他,印象都不差,故而并未因他的目光产生不适之感。
她这厢倒是没什么,然而那边的陆昀却是在与她对视后,一颗心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那雄浑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地砸进耳中,不容他忽视分毫。
彼时的陆昀佯装镇定,缓缓移开视线,又往杯盏中添了些茶汤,而后执起茶盏细呷起来,仿佛刚才只是不经意间瞥见了她一眼。
沈沅槿见他垂首吃茶去了,方想起自己原本是要吃些微苦回甘的茶汤解腻的,遂端起茶碗送到唇边,专心去欣赏台上的歌舞。
今日天气清和,白玉浮云,那阳光不大晒人,落在身上暖洋洋的,席上觥筹交错,一派祥和喜庆的景象。
陆镇似乎对伶人们用心表演的节目毫无兴致,自斟着酒徐徐吃着,一双凤目平视前方,偶有往别处看的时候。
有那么一两回,陆镇鬼使神差地捕捉到了那抹藕荷色的身影。
如此精心装扮过后,倒也有了几分贵女的样子。陆镇暗叹一句后便将目光移开,继续吃酒,不待歌停舞罢,离席往园子深处闲步。
他回来时,众人已不在席上,大多三五成群地各自玩去了,或蹴鞠捶丸,或投壶赏景。
淡淡扫视四下,就见前方假山外的旷地上,陆绥正缠着沈沅槿玩蹴鞠,沈蕴姝坐在近处凉亭中看她们玩飞弄。
春日的金光倾斜而下,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筛在地上,形成大小不一的耀眼光团。
沈沅槿借着在现代时踢毽子的基础,学习起白打蹴鞠的花样和招式来,自是要比白纸一张的孩童简单许多。
况她素日里,以腿、膝和背接球,将那气毬高高颠起。
陆镇的目光汇于一处,脚下的步子自随之停顿,立在那游廊下,眸色幽深。
陆昀与人坐在海棠树下的石椅处说着话,见一颗气毬往自己砸来,竟也不躲,还是在身旁男子的拖拽下,被那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