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再给我还一次罢,我再也不赌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孝顺您,您没有钱,找大哥想想办法,爹。咱们可是一家人。”
二老爷恨不能掐死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畜牲,指着他鼻尖痛骂:“你倒是有爹能哭,我爹盖在棺材板子里,找谁哭去?”
这些年来,他占着个国公爷的爵位,却一直是荣华有余,富贵不足,想建个园子都要攒着钱。好不容易去年有人介绍门路,他跟着贩盐,短短几月赚了几年的进项。
眼看库房充盈,园子也建起,不到一年的光景,皇上竟要派御史南巡!
前几年的两淮盐案,抄了十几个大户,若是查到他头上,怎么也得脱层皮去。王知府昨儿个气便称病不肯出来见人,连衙里也不上了。
二老爷颓然叹口气,仰靠在椅背,喃喃道:“这把老脸是留不住了。”
西风探进窗棂,案前的烛火扑然跃动,火光映在二老爷的面孔。渐渐,这火光愈发亮,也愈发热了,燃褪窗纸上的浓浓夜色,刺得人睁不开眼。
二老爷熬不住,抬手挡在眼前,炙烈的日光落在他手背,鼻根两侧沟壑里倏尔滑过两道亮痕,汗珠落进了碧梧居大门外的草地中。
小厮拿出干帕给他擦汗,“老爷,再等等,大爷进去有了半个时辰,想必快出来了。”
底下有人报信,道是大爷去了碧梧居,他们便匆匆赶来此。也不敢离得太近,停在一处影壁后,略作藏身。
等了不知多时,里面接连走出三个身影。
为首的即是顾青川,面色只如平常,笑意若有似无,身旁跟着个穿碧裙的丫鬟。最后出来的是姚家姑娘,仔细一看,她眼角竟是盈盈带泪。
“顾大哥,是我对不住你,你还肯如此为我费心,我——”妙华说着,眼泪珠子沿着腮边又落下一串。
“不必如此做想,你年纪尚小,难免被人诱骗,说来还是二叔管教无方。”顾青川温声安慰,唇角一抹浅笑,温文尔雅的君子做派。
林瑜却注意到他眼底一闪而逝的不耐,向前两步递上帕子,“姑娘收收泪罢,莫要哭伤眼睛。”
妙华也好劝,接过帕子揾两下眼角,便止住了。
顾青川:“下晌我的人会送你去白马寺,那里收拾了间上好的禅房,听不到闲言碎语。在姚家的退婚书到之前,便委屈姚姑娘住在那里。有不合心意之处只管差人告诉住持,他自会为你安排。”
“不,顾大哥,是我该多谢你……真的多谢……”妙华羞愧低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