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碧奴儿吞吞吐吐不知该如何解释的时候,刘楚玉沉声道:
“过往不究,但从现在开始,你要让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明白吗?不管多么离谱的想法,你都要告诉我,只要是真诚的,我可以把你当妹妹看待。”
碧奴儿惊出一身冷汗,深匐在地,不敢起来。
“奴婢记住了,奴婢哪怕冒死进言,也不瞒公主半句。”
“这就对了,快快起来。”
刘楚玉对自己放的这两把火很满意,恰到火候。
加起来,如今手头已经有两根刺了。
碧奴儿淡定了些,手还是冰凉的。
“啊对了,公主,明天惯行的宴会还举办吗?”
“可有准备?”
“厨房已经准备好了,正等候公主传达宴会主题。”
“明天先不办宴了,我要入宫一趟。见见我的亲姑姑。”
飞香酒楼里,司马於霆大快朵颐地扫光桌面上所有饭菜,虽然做工没有现代精致,味道也比较怪,但比起这半年来吃的,已经是最好的一顿了。
驸马耐心地等他吃完,带着他来到城郊外的一片树林里,护城河从这边缓缓流淌而过。
斑驳的日照下,两人面水而立,张博在旁边望风。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驸马做得很窝囊。”
司马於霆看他脸上并没有丧气,猜他只是在打探自己对他的看法,于是道:“我认为驸马很隐忍,驸马爷不像那种碌碌无为之人,自然不是窝囊。”
“隐忍……”何戢噙着这两个字,“没错,“你我都是如此。”
“朝野内外充满一股污秽沆瀣之气,从朝廷开始蔓延,上行下效,真正的君子却只能隐忍。”
“所以你我皆是浊世里的君子。”何戢对这番话很是受用,说道:“不过我相信,会破局的。”
何戢说到这里,询问了一下司马於霆这几天在公主府里遭遇了什么。
此地没有外人,司马於霆便将山阴公主数落了一番,何戢听得很是愤慨。
“简直无法无天,不若,你我联手。”
“联手?可恨我不能跟随驸马爷,如今连回宿卫军都做不到。”
何戢踱了踱步子:“你宁死都不肯服从她,我若要你杀了她呢?”
司马於霆吃了一惊,这几个字从何戢口里说出来轻轻松松。
这对真是夫妻,不是冤家不进一个门,一个比一个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