嚼完了黑暗料理般的烤鱼,突然,一阵从树枝上落下来的雪水浇灭了火堆。此时,正是寒冬腊月,独孤凤又是从水里面出来的,没有了火堆取暖,那便是寒风刺骨,冰冷难忍,她不禁缩了脖子把头裹在两手之间。
“喂,你怎么不点火”
“为了救你我的火刀火石全被水打湿了,你今天晚上就拿点木炭凑合吧,还有一个半时辰天就亮了,等到明天我带你去找你的下人。”说罢,张念尘便裹了条旧衣服躺在地上,不一会便传出来鼾声。
而独孤凤熬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实在捱不住了。
“喂喂,醒醒,快醒醒”
“唉呀,又怎么了,我的独孤大小姐。”张念心揉揉惺忪的眼睛,坐了起来。
“我冻的的实在受不了,你陪我聊一会吧。”
“好吧,好吧,你快说。”
“我们该怎么称呼呢?”
“我叫你独孤大小姐,你就叫我念心吧。”
“好,念心我问你,你家住何处啊?。”
“荆州江陵。”
“年芳,啊不是年岁几何啊?”
“十六,证圣元年出生(公元695年)。”
“你似乎是识字的?为什么还在干捕鱼的营生呢?。”
“小时家里阔过一阵子,和我哥哥读过一段时书,后面光景越来越难熬就没读了。”
“你既然家住江陵,为什么要千里迢迢跑到汉水去捕鱼?”
“在老家惹上了点事,为了不连累老父亲,就一个人跑出来了。”
“那你家里还剩多少人?”
“大哥早夭,姐姐远嫁,就剩我老父亲一个了。唉,他都快六十了,也不知道现在能靠什么营生。”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大唐有律法规定,凡是六十以上的老者,都会有地方官府补发衣食。”
张念心冷笑一声,“呵,真能发到手吗?”
对于张念心的冷嘲,独孤凤沉默不语,她久在旧都洛阳,对于现在的大唐究竟何样,甚是清楚。长达五年的韦后之乱,使得刚从武后交回到李唐手中的大唐江山弊病丛生,连中央的大理寺都积压了近十年的案子,更何况小小的荆州府。
“那,令堂呢?”
“我母亲?半月前得了肠瘘去世了…”
独孤凤心里咯噔了一下,“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提起的……”
“没什么,反正我自己都没怎么在意,下葬头天丧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