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大堂内,十八名沛县地主豪绅、商人分坐两侧。
钟离修坐在左侧之首,乌家家主乌文亭为右侧之首,最接近主座的梁萧。
十八人表情各异,彼此对望,心里打鼓。
只有主位上的梁萧气定神闲,但也一言不发。
乌文亭的神情最是紧张。
他们颇有些担忧,这位县令执掌沛县生杀大权,自己会不会被他找个借口斩立决,再抄没家资。
毕竟,自己都给过元白龙好处,官商勾结这种事算是没少做。
就连钟离修也觉得匪夷所思。
他来时特地问过负责邀请自己的王主簿,对方明确说了,梁萧是以募捐为由召集的众人,并非只向他一家坦白。
别人还未到场,先告知目的,还是伸手要钱,这倒让他不得不对梁萧的能力产生怀疑。
“此子,终究还是年轻气盛了些。”
王主簿向梁萧深鞠一躬,道:“大人,人都到齐了!”
众人心怀忐忑,目光齐刷刷移向梁萧。
梁萧终于开口。
“诸位皆是沛县本地豪族,颇有威望。沛县经过元白龙及其叛党十年盘剥,民生凋敝,如今元白龙已经伏法,但那些赃款还不足以弥补沛县的损失。”
“眼下我有心改善民生,可惜府库钱粮远不足以支持我完成目标。”
梁萧话未说完,已经有人开始面带冷笑。
梁萧又道:“因此,我召集诸位商议,此次募捐不作强制要求,诸位看看自己能给多少。”
除了钟离修,其余十七人纷纷摇头。
“老夫近期生意赔本,着实囊中羞涩,恕不能支持梁大人了!”
“我家农田今年收成不好,梁大人体谅则个!”
……
梁萧看着众人七嘴八舌借口推辞,便将目光移向乌文亭和钟离修。
这两家,才是沛县真正的巨富。
乌文亭也知道自己不表态不行了,叹道:“梁大人之所以觉得力不从心,真正的问题,难道不是你步子迈得太大了?”
“乌家主所言极是!”
有了乌文亭表态,其余十六人纷纷出声附和,只有钟离修沉默不语。
乌文亭见梁萧没有回应,又道:“元大人……元白龙被抄没的那些资产,足够你挥霍了吧?我们几家这些年也是自身难保,着实是爱莫能助!若是梁大人执意要从各家手里弄点钱财,只怕以后无人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