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刚做好饭食,沈昂便带着一帮人回到家。
沈昭赶紧在厅堂内增铺两条草席,再搬来陶炉煮罗叶茶待客。
母亲张山月则忙着将菜肴盛进大陶盆,与豆饭面饼子一起端去厅堂。
这次客人有相邻的两名里君,还有几位邻长,加上两名亭卒,他们经常过来吃饭倒也不拘束,自己动手拿起陶碗盛饭。
“有劳嫂子了。”有人朝张山月拱手致谢。
张山月笑道:“诸君都是我家郎君的兄弟,客气什么,不过寻常饭食,倒是嫂子怠慢了。”
“哪里哪里!嫂子做的菜最是美味,我等欢喜还来不及。”众人笑着奉承几句,端起碗大口扒饭。
从厅堂内退出来,沈昭拉着母亲进了厢房。
自己售卖寒服的事铁定瞒不过家人,不如向他们坦白,说不定家人还能替她遮掩一二。
“阿娘,给你看样东西。”沈昭将盖在包袱上的麻布褥子揭开,从中拎起一件上衣。
张山月吃惊,连忙接过来摩挲:“咦?这么多寒衣,你从哪里弄来的?”
自家多根树棍自己都一清二楚,这么大一包寒衣藏在闺女房间,她怎么不知?
沈昭嘘了一声,示意母亲小声:“阿娘小点声,不要被外人听见。”
张山月疯狂点头,顿时鬼祟了几分,小声问:“哪来的?不会是薛家秦家赔偿的吧?”
薛秦两家虽是罪民,其实他们也是有点钱的,至少比寻常的平民百姓富裕。
如果他们两家拿出一些出格东西,张山月也不会感到意外。
“不是。”沈昭低声道:“是我从番邦弄来的。”
张山月眨眨眼,有点不相信:“你啥时候弄回来的?我怎的不知?”而且她也没瞧见有西域胡商的驼队进邻里啊?
沈昭耍起无赖:“我总有法子的,阿娘不要打岔,咱们说说其他事情。”
“你说,阿娘听着呢。”张山月低头查看大包裹,一声声抽气。
沈昭问:“阿娘你估量这些寒衣能值多少钱?”
张山月茫然望着屋顶,手指飞快掐动,盘算一阵说:“一件至少能售三百钱,不!四百也会有人要。”
这样柔软暖和的寒衣,自己从未见过,估计效谷县的贵人们都乐意出钱购买。
沈昭闻言一喜:“那好,咱们全部拿去售卖掉,挣钱回来给长兄缴更卒。”
“什么?全部卖掉?”张山月眼睛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