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农村里,父亲借钱给儿子娶媳妇,自古以来就是常有的事,如果这是借来的钱,肯定是他爸出面借。”
“成家以后,他爸是他爸,他是他。”
“他爸才44岁,还那么年轻,断不会让他‘父债子还’,姐姐这是担的哪门子心呐!”
……
10月1日,大姐陈梅,三姐陈竹,四姐陈菊,陆续赶回到县城的家。三位姐姐连同早就回来的陈雨,陪着陈露在那个家里度过了她的“待嫁之夜”。
小有遗憾的是,二姐陈兰没有回来。这个92年远嫁到越南的二姐,自从精神失常后,陈露已经7年没再见过她了。不仅陈露没见过,从那以后,二姐及婆家人也没再跟娘家任何人联系过,如今不知是死是活。
想到这,陈露又犯了一回短暂的伤感。短暂,是因为还有更多话要听,要想,时间不允许她伤感太久。
虽然当晚她彻夜未眠,但用彻夜来伤感这个不确定的“噩耗”,对理性的她来说,还倒不至于。
彻夜未眠,是因为花了一下午时间才做好的新娘盘头、新娘妆,费广还没看见过,她担心被枕头弄坏了,所以不忍睡。
彻夜未眠,是因为家人陪她说话陪到次日凌晨两点,离约定的接亲时间5点,还有3个小时,她怕起床困难,所以不能睡。
家人们的话里,有太多的明示暗喻,太多的意味深长,她需要再好好思考一下,所以不想睡。
“小伙儿长得倒还‘人模狗样’,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啥材料子?”
“我听说你婆母娘可是个‘大长皮’啊,和她这婆媳关系也不知道能处成啥样儿。”
“唉!都怨你娘,订亲之前,也不去打摸打摸家里啥样儿!”
父亲陈全,满嘴的家乡“老、土”名词,但话里隐藏着担忧,担忧女儿未来的不确定。
“女婿是个好女婿就行了呗,闺女是跟女婿过日子,又不是跟女婿他娘,都这个时候了,可不兴再打露露的罢——”
母亲秀花的话里,有对陈全的反驳,有对自己的辩解,也有对陈露的袒护。
“唉!没过门就住一起了,我还能咋打罢?”陈全的话音里,满是无奈。
“既然露露选择了他,那就是对的,别瞎操心啦,儿孙自有儿孙福。”
“这些年,姊妹几个各自奔波,今儿个聚齐一回不容易,让她们姊妹聊吧,我们别掺和了!”秀花说完,进了里屋。
“爹,你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