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冷血之人,才是可以做到连烹煮自己的双亲后,还可以坦然地吃下的?
陈如意要向这种人去借兵,莫要说仇星剑放心不下了,眼下姜欢亦是随之担心了起来。
“你别担心这一点,塞拉在三年前便是退位了。现在羽下城的新城主是她收养的一个义子,说是文武双全,颇有当年塞拉的风范。”仇星剑一面说着,一面还不忘与接班的侍卫说明着他们接下来要负责的事情,“虽说是塞拉亲自带大的,可是到底不是塞拉本人,故而少了塞拉那份狠劲。若是如意这次前去借兵遇到的是这位新城主的话,我亦是放心不少的。”
不过按照中原的规矩,这城主禅位了,那么便是该退居幕后,不插手这明面上的政事了才对。
起码,这是姜欢所知晓的规矩。
但是光是瞧着仇星剑那阴沉的面色,她便是知晓兴许这一点用在羽下城上,并不准确的。
“羽下城在塞拉即位前,已经衰败萧条了许久了。虽说塞拉行事狠毒,可是她也的确是让羽下城起死回生不说,更是脱离了皇室的掌控,成为一个独立的城池。故而哪怕塞拉禅位后,百姓至今为止都还是信奉着塞拉的。”仇星剑轻声解释道,语毕,他终是忍不住吐出一口浊气,眸子望向远处,那雨雾恰好挡住了他的神色,让姜欢难以看清的。
姜欢亦是忍不住担忧了起来,内心莫名的跟着烦躁且难受,仿佛有着什么卡在了喉咙深处。
她想要吐出却是吐不出,想要咽下亦是难以下咽的。
这次陈如意前去羽下借兵,并未带一兵一卒,只他一人前去。
就连原本要跟着一起的仇星剑,都是被陈如意留在了江南。
用陈如意的话来说,此番借兵乃是下下之举,就算是他,亦是没有把握可以一定借到兵。
而羽下城本就排外,若是多一个外邦人跟着他前去,越是会多增生一分羽下对皇室之人的提防与恨意。
“你跟陈如意认识这么久,倒是敢这么放心他一个人去的?”姜欢忍不住开口问道。
仇星剑颇为无奈地耸了耸肩,一副拿陈如意没辙的模样,“他这个人脾气拗的很,自己认定的事情,谁说都是说不动的。与其让我白费唇舌,不如就于此在这里帮忙疏水的。”
陈如意这一点,姜欢倒是看在眼里的。
他其他的模样瞧着都不像是个太子该有的样子,唯独这坚持自我上头,却是执拗地有太子的感觉。
不听他人言,亦是不听他人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