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的背影,脸色更阴沉了几分,半会儿才握住手边的茶盅,鼻息微凉地轻哼一声。
直到姚清瀚的声音终于,试探着打破沉静:
“元……元郎君,有件事,不知道能容老夫一问?”
元谨拉回目光,望向姚清瀚,显然,很清楚他想问什么,只站起身,走到帘子边,将内堂与外面的隔断门拉上,然后,才缓缓转身,眸色沉朗:
“姚掌柜是不是想问,你是不是跟我见过。”
姚清瀚一听他这话,深吸口气:
“几年前,创立济世堂的大东家曾从京城途径利川县,经过了咱们镇的济世堂,我与那位大东家有过一面之缘。……说是一面之缘,其实,也并没看得太仔细。那位大东家当时乘坐马车经过,没下车,我也并未与其正面接触,只在车下,隔着纱帘,与他说过两句话……”
元谨浓睫微微一动,面色未改。
姚清瀚鼓起勇气,继续:“济世堂那位大东家,与你的身形轮廓有八九分相似……声音,更是十足的像。还有,我虽没资格与济世堂大东家接触,更不清楚他姓名,那日,却听他的随从,喊他一声‘五爷’……”
而元谨,刚好也排行第五,被温瑶称做五哥……
真的有这么巧吗?
元谨在姚清瀚的注视下,只淡道:“姚掌柜眼力不差。”
姚清瀚见他默认了就是几年前有一面之缘的那位大东家,深吸一口长气,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半会才掀袍欲行大礼:“东家在上,下属失礼了——”
元谨伸出手将他手肘一握,扶起来,制止了他的行礼:“我现在是盘山村温家大房二女儿的上门夫婿。”
姚清瀚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不想被人发现自己的身份。包括二娘。
也就忙站直身体。
却又纳闷地望向面前的元谨。
这位创立济世堂的大老板,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年轻。
虽然他不知道这大东家的家世背景,却也知道,年纪轻轻一手创建济世堂,分号开遍整个大晋的人,绝对不可能是个没背景的!
这男人,家世渊源,绝对不浅!
而且据说大东家是京城人士,怎么会去了盘山村?
还匆匆与二娘成亲,成了二娘的夫婿?
大东家究竟想做什么?
不管怎样,大东家不用跟他一个下属交代。
他也没资格去问大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