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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内。
沈墨川见谢佑祖引入,就退下去了。
谢佑祖看着坐在踏上的男子清朗矫健身影,虽与乌兰拼杀一晚,浑身是伤,却不改尊贵气势,睡了几个时辰又是神清气爽,不禁也暗自感叹,难怪有武神之称。
只顿了顿,道:“世子爷有礼。”
元谨淡淡:“你我也算是老相识了,何必拘束,坐吧。”
“不敢,你是梁王世子。草民只是一介寒夫。怎敢与世子爷对坐。”
元谨薄唇边沁出一缕浅笑,却又似笑非笑:
“谢兄又何必妄自菲薄,一介寒夫不管是谁,也不可能是你。”
谢佑祖心头一动,却仍是不动声色,也没看他:“世子爷太抬举草民了。”
元谨却笑意一凝,虽然懒懒仰靠于榻上,身躯却蓦然停滞了数寸:“没抬举,只是说实话而已。你并非寒门,反倒,贵得很。甚至,不比我们元氏低。”
谢佑祖沉默,后颈只微微沁出了几分汗。
“京人皆称我武神,其实在我心目中,真正的武神,当属昔年的宁海王谢沣。说起来,不是我不敬高祖,只,若当年没有宁海王襄助,只怕我大晋高祖也不会那么顺利地拿下江山,只可惜,这样一个人中龙凤,却没有得到一个好下场,当真是大晋的社稷之不幸。”元谨一字一字,语气平和,并无任何起伏,也让谢佑祖瞧不起他的心绪。
谢佑祖只平静回答:“那宁海王再厉害,也成了过去,世人都不记得了。世子爷又何必再提?”
“不,就算世人都不记得了,本世子却不会忘记。虽然因为辈分悬殊,年龄相隔,我与宁海王无缘见一面,但关于宁海王的一些事迹,却听了就从没忘记,”元谨幽幽道,似勾起回忆:“尤其是,我记得曾经有西洋使者携带火炮来大晋,是宁海王亲自接待的,当时西洋火炮威力震慑大晋,令君臣叹为观止,宁海王竟也是个军事奇才,事后短短时间内竟仿造出了西洋火炮。全大晋,也唯有他,才有这本事吧……只可惜,后来宁海王去世,谢家败了,我也没机会再看到有人能制作出火炮了。”
谢佑祖额头上陡然沁出汗。
“……直到昨晚,”元谨话锋一转,语气多了几分绕有兴趣,“谢兄带来的人,不但个个武艺超群,有当年宁海王军队之风,还居然带着火炮,——只有宁海王谢氏一门才会制作的火炮。”
谢佑祖猛的一抬头,看向元谨。
“谢兄是宁海王的后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