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早啊,在俺八岁—不对,是九岁……”
如果任凭陈子良龙门阵似的摆下去,一天一夜也说不到正题。“陈子良,你别企图蒙混下去了,要想少吃苦头,还是快点说你自己的事。”
“自己的事?俺说的就是自己的事呀!”陈子良不知卫长峰为何要发火,一脸的无辜。卫长峰猛地警醒过来,自己现在失去了耐性,刚才所谓的礼贤下士,岂不都白费工夫了。连忙改换笑脸道:“陈先生不要介意,咱们还是先谈些重要的话题,至于你幼年丧父所受的苦,以后有机会咱们再谈如何?”
陈子良好像被卫长峰的诚心感动了,果然加快了节奏,“俺爹虽然死的早,幸亏俺二叔对俺好,把祖传的快板书教给了俺一多半,如果不是他后来参加了共产党,肯定全都教会给俺的……”
听到陈子良的叔父是共产党,卫长峰心头猛的一震,完全忘记了脸上的痛苦,双眼放光问:“既然你叔父是共产党,难道你不是?共产党的口号,可是替穷苦百姓打天下的,像你这样的苦出身,正好是他们发展的对象。”
“你说共产党会要俺这样的人?”陈子良羞愧的眼神在自己周身逡巡了一遍。
“你叔叔是共产党,会不把你发展进去?骗鬼去吧。”不知什么时候,郑森重新站到了卫长峰的身后,忍不住揶揄了一句。说完他又后悔地向卫长峰的后背瞅了一眼。
卫长峰这次没有叱责郑森。“是呀!郑队长说的对,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请陈先生不要再藏着掖着了。不管怎么说,只要你全部交待,我会上报上去,给你申请嘉奖的。”
“共产党不要俺,你们国民党愿意要俺?”陈子良像卫长峰一样双眼放光,“俺跟了你们,是不是就不用要饭了?”
“冥顽不化!”卫长峰终于忍无可忍,腾地站起身来,大步出了审讯室。郑森亦步亦趋跟了出来,恶狠狠道:“泥鳅再滑,也怕油煎。把陈疯子交给卑职,我不信他是铁打的。”卫长峰没有接听他的话茬,头也不回问:“从他身上有没有搜出什么东西?”
“只有两只竹板,另外还有两卷钞票。”
一个打板要饭的,最多给些残羹冷饭,谁会给钞票?卫长峰把脑袋猛地转了过来,问道:“钞票是谁给他的,有没有审出来?”
郑森回答:“在卑职去怡春居之前,曾简单问了一下,这些陈疯子倒回答的非常痛快,两卷钞票分别是继发面粉铺的老板和吴同光给的。”
“借助钞票传递情报,好主意。”卫长峰脸上的阴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