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风雨交加,晏茴辗转反侧听了半宿,早晨楼下传来老头老太相约去公园溜达的声音,迷迷糊糊睡着了,这一觉睡得极不踏实,硬床板压得后背疼,陶丽华定时的空调后半夜停了,屋内的凉气荡然无存。
晏茴是被外面一浪高过一浪的吵闹声惊醒的。
神识渐渐回笼,晏茴听出外面哭天喊地的声音是陶丽华的,还有几个男人肮脏的辱骂声混杂其中,隐隐约约听不真切。
心里咯噔了一下,晏茴随手拿了件外衣套上,趿上拖鞋就冲了出去。
后来晏茴时不时就会想起这个平凡的清晨,如果当时她没有不顾一切地冲出去,是不是很多事都会变得不一样。
不大的客厅里,陶丽华软着身子摊坐在地板上,痛哭流涕地盯着对面几人,声音悲戚带着浓浓的哀求,“求你们放了文斌吧,我是他妈妈,若是他哪里得罪了你们,麻烦冲我来,千万别伤害了我儿子。”
与陶丽华相隔不到两米的地方,陶文斌被两个黑衣男人挟持着,贴着沙发跪在地上,曲起的两只脚硬生生的塞进沙发底下,两只手被一根铁丝衣架巧妙的缠在一起别在身后,表情屈辱而痛苦,动弹不得,任由脖子上纹着一只蝎子的男人用刀尖抵着脖子。
“妈,你救救我,我欠了他们钱,今天再不还上的话,他们会杀了我的。”陶文斌哭的声嘶力竭,句句直往陶丽华心窝上戳。
晏茴打开卧室的门,听到便是陶文斌的这句哀求。
晏茴大脑瞬间清醒,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第一反应是折回床头拿上手机报警,但还是晚了一步,没来及按下拨号键,连人带手机被一个庞大的力道拖了出去,重重摔在电视柜上,额头撞在柜角上,顿时痛的两眼冒金星。
“意外惊喜啊,蝎哥。”另一个编着脏辫的男人,一双阴鸷的眸子兴味浓郁的落在晏茴身上,“实在还不上就算了,用她抵了也不赖。”
陶丽华立刻警觉起来,直接搬出了陆呈泽,“你们不要乱来,我女婿可是鹿南集团的总裁,你们敢动我女儿一根汗毛,他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晏茴闻言,错愕的看向陶丽华,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在歹徒跟前爆出陆呈泽的身份,分明是自损一千伤敌八百的行径,无声的呼喊着歹徒来绑架自己。
两个男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脏辫男咂摸了一下嘴,“鹿南集团,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呢?”
蝎哥不满地踢了踢旁边的凳子,“管他娘的鹿南鹿北,别忘了咱们的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