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郁的不喜太过明显,惜文弄月都自觉地不去他跟前讨嫌,专心地伺候起李灵幽,一个为她脱靴,好让她盘膝坐在长榻上,一个摆放软枕,好让她可以舒舒服服地靠着。
之后便有侍女端来银盆清水,惜文弄月净手之后,再来为李灵幽斟酒,投喂水果,在此期间二女的脸蛋一直红扑扑的,不时偷瞄一眼李灵幽精致如画的眉眼,暗道今日交了好运,竟能亲近这等俊俏的郎君。
她们倒是没有怀疑李灵幽是个女人,一来她们绝想不到会有女人来逛青楼,二来时下最受追捧的就是男生女相的美男子,不少长相不够漂亮的男人,甚至会傅粉带花穿耳洞来为自己增添颜色。
反倒是像殷郁这等浑身阳刚之气的男子,不怎么招女子喜欢。
李灵幽将两个姑娘的态度看在眼里,暗自可笑,她年轻那会儿,因为朝廷重文轻武,大凉百姓便偏好斯文有礼的谦谦君子,没想到过了十多年,朝廷早就不再轻视武人,人们的审美却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这究竟是何缘故?
李灵幽百思不得其解,不由地看向殷郁棱角分明的侧脸上,一边漫不经心地饮着酒,一边心道:明明是这样雄姿英发的男子更吸引人一些。
殷郁察觉到李灵幽的注视,还以为她有话要说,手臂撑在膝盖上,身体前倾,压下肩膀,问询道:“公子有什么吩咐?”
以他的身形,即便坐在矮凳上也能与她平视,可他非要放低身段来屈就她。
这无时无刻不在臣服的姿态取悦了李灵幽,她噙着笑将酒杯举向他示意:“来,同我喝一杯。”
殷郁迟疑了一瞬,还是顺从地端起了面前的酒杯,不愿扫她的兴。
尽管出门之前忍冬耳提面命不许他喝酒,要寸步不离地看护好公主,一副他要是敢让公主少一根头发丝儿回来都会跟他拼命的凶相,但殷郁根本没在怕的,比起忍冬的威胁,更重要的是能让公主高兴,何况以他的酒量,十斤烧刀子都未必会醉。
殷郁一饮而尽,刚放下酒杯,就察觉到有人接近,扭头就见那鸨母匆匆走了过来,拿出先前殷郁给她的两锭金子,一脸赔笑。
“二位公子,实在对不住,刚刚来了两位大人物,指明要坐在这里,奴家别无他法,只能劳驾两位行个方便,换个座处。”
说着,她双手捧着金子递给殷郁,态度极好。
殷郁皱起眉头,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看了一眼李灵幽的脸色,见她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饮酒,对鸨母的请求视若无睹,便明白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