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番折腾,少年已彻底没了睡意,见人都走了,立即捡起东西跑回禅房,又连试几次拜月印,依旧是毫无作用,心里越来越慌,不知哪里出了问题,这不仅仅是他最后赖以保命的手段,更是关系到他娘亲生死安危的大事,若真是出了差池,那他可就万死莫赎,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又仔细甄辨他和宝图间的微妙感应,见一切和之前并无不同,一番思来想去,觉得最有可能的原因很可能是他丢了影子,愈发觉得应尽快解决这个麻烦。
本来在来太平城之初,夜酩心底并未瞧得上这城里的人,总觉得和他爹的描述相去甚远,但随着接触越来越多,越发觉得这里的人都不像表面看去那么简单,今晚出现这个人就是其一,竟似知道他爹娘很多事,如果不是在眼前这种情形下见面,他一定会死缠烂打套出些东西来,只是看这架势,这些人都似不愿意深说,不知都是何原因。
这件事在其后数日里,夜酩跟谁都没有提过,只是更加留心在城中所遇的各色人物,想找到那个面罩黑纱的女人,但可惜半个多月过去,仍一无所获。
这天,归道堂又发布了一件事功,寻早一种长在珊瑚林边缘的灵草,夜酩找到冯猴子和赵甲,三人经过一番分析,觉得难度不算很大,可以前往雾屏山一试。
少年们做事都很痛快,没老周他们那种瞻前顾后,将工具和干粮都准备停当,便动身杀入山中,又经过几日辛苦跋涉,终于一日午后来到了一片被一道纵横不知几许的壕沟阻断的森林边缘,再往前是一大片被火烧焦的林地,树木倾颓,满目疮痍,从空中俯瞰过去,形状很像是一个人踩出的脚印。
“到了,这就是藩篱沟,再往前不远就是珊瑚林”
冯铁炉停住脚步,抹去脸上汗水,找了块干爽的地面坐下。
跟在他身后的夜酩和赵甲都是头次来这,站在高处瞭望,只见对面依旧是林木森森,和这边并无不同,只不过雾气弥漫,在阳光下泛着淡紫色,透着一点诡异。
赵甲经过半月修养,体内丧毒已涤荡一空,来到丈余宽的壕沟边上,拿着登山仗朝下方探探,够不到底,又朝左右瞄去,也望不到头,不由发出一阵由衷赞叹。
“这得用多大力道,才能斩出这样一道沟啊?”
夜酩也走到近前,蹲下身摸摸沟沿,发现十分平整,确有被劈砍过的痕迹。
他在来时便听冯铁炉讲过,在雾屏山中除去十绝地外,还有片比之更甚的危险存在,遍布于群山深处,便是这珊瑚林,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