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冯猴子的印象中,刘祛病的性格是典型的蔫巴坏,平素少言寡语,看着人畜无害,实际上心机一点都不比爱人前出风头的赵承乾差。
两人因为都是九行子弟,小的时候曾在一个学堂里读书,后来他拜入一气观,刘祛病家里人使钱将其送入客全来,拜在蛊惑处一位善长毒术的老供奉门下,彼此还有过一些往来,算是知根知底。
刘祛病已经及冠,去年稷社评后得了“长臂猿”的封号,善使双手剑,尤其是其手臂较常人长出半尺,虽然看着不协调,但打斗起来却占着先天优势。
按道理说,这厮比他和赵承乾大三岁,本不该跟他们有何瓜葛才对,但偏偏其就愿意充当这古城纨绔的狗腿子。
一个人贱,一个贱人,俩人凑合在一块,双贱合璧,竟干些狗屁倒灶的事,让他觉得挺恶心。
所以,冯铁炉一见到刘祛病就总忍不住想损他两句。
擂场上,冯铁炉走到场地中央,略微活动筋骨,斜眼看向跟上来的刘祛病。
“刘有病,你那三颗珠子里存的啥本事,别是你的老婆本吧,咱们可都是行里人,本来这事跟你八杆子打不着,要不你直接认输,我放你一马,省着一会做狗,娶不到媳妇”
身材瘦高的刘祛病低着头,用大人看待顽劣孩童的眼光冷瞧着冯铁炉,听到这些话,非但没生气,反而咧嘴一笑。
冯铁炉感觉他眼神有点怪,板起脸道:“你笑得怎么比哭还难看”
包间内,真刘祛病站在蜃珠折射出的影像前,一脸鄙夷:“真是个白痴”
一旁的赵承乾手摸着下巴,笑道:“猴子再怎么耍都是猴子”
场上,装成刘祛病的中年靶子神容不变,懒得再看冯猴子耍宝,抽出随身携带的佩剑,横在胸前。
这是一柄剑锋漆黑,剑身雪白的长剑,周身布满如羽毛般的铸文,一看就非凡品。
冯铁炉见激将法无用,也亮出腰间软剑。
他颔首为礼,却忽然视线偏移看向中年靶子身后,疑道:“赵承乾?”
中年靶子一愣,冯铁炉趁机抢先出手。
只看他往下一塌腰,脚下忽然发出砰然巨响,好似年节里燃放的穿天猴,瞬间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直冲高空,一瞬间跃到悬在空中的大琉璃盏之下。
哗啦一声,无数黄纸符从冯铁炉袖口中洒出,随着他手中急抖画圆的软剑旋转起来。
在琉璃盏散发出的光芒映衬下,空中好似骤然有一朵巨大葵花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