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戴着眼镜,右手指间夹着烟卷,左手里是一本书。
“查一下这个人是谁。”薛应甄说道。
“不用查,这个人我知道。”朱山学说道,“冯之迁,同济大学的数学老师。”
他推了推眼镜,说道,“同济大学上个月闹粮荒,西南联大连夜送了三百多斤粮食过去,西南联大这边去的老师就有宗钦坞,同济那边是冯之迁负责接待的,这两人就这么认识了。”
“有可疑吗?”薛应甄皱眉,问道。
“应无……”朱山学说着,却是停顿了一下,“目前来看没有可疑,不过,属下觉得,保险起见还是查一查。”
“那就查一查吧。”薛应甄点点头,随手翻看手中的照片。
“乱拍什么。”薛应甄皱眉,他将手中的照片朝着桌面上一扔,“浪费胶卷。”
桌面上散落的照片,有好些张拍的都是日本人轰炸后街面上民众死伤的惨状,这悲惨景象看的薛应甄直皱眉。
“既然是假扮记者,总归要拍这些的。”朱山学赶紧解释说道。
“咦?”薛应甄瞥了一眼桌面上的照片,拿起来看。
“先生发现什么了?”朱山学问。
薛应甄将照片递给朱山学。
“哦,是她。”朱山学笑着说道,“来了一批西洋记者,中央党部那边负责接待,安小姐会说外语,据说是被临时抓包接待。”
“噢噢噢。”薛应甄点点头,恍然大悟状,“我想起来了,确实是有这事。”
他从朱山学手中接回照片,随手放在桌子上,并未再放在心上。
“查一查那个冯之迁吧。”薛应甄说道,“他是宗钦坞最后接触的人,虽然宗钦坞是意外死亡,但是,这种事邪门的嘞,查查总没错。”
“明白。”朱山学赶紧说道,“先生说的极是。”
就在此时,办公室门被敲响。
朱山学走过去开了门。
“朱秘书,上海急电,徐区长。”
“去吧。”
朱山学关上门,打开文件袋取出电文看,然后,他的眼中先是惊讶,然后是一抹古怪之色。
“徐兆林说了什么,你这幅作态?”薛应甄看了自己秘书一眼,问道。
“局座且看。”朱山学将电报纸双手递给薛应甄。
薛应甄入目看,口中轻‘咦’了一声,然后啧啧出声,最后是冷笑。
“这个肖勉是戴春风手中的王牌,很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