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二十万银元的货？！」皮特霍然起身，「我这就去找日本矮子交涉，要求他们必须立刻交还货物。」
「对，我的意思也是你出面更合适。」程千帆点点头，「你也知道，我现在和日本宪兵队的关系有些僵硬，我出面反而更糟糕。」
「虽然这件事是因为你引起的，不过……干得漂亮，我的朋友。」皮特看了程千帆一眼，「我没想到你竟然敢下令手下举枪对准日本人，你令我果木瞎看啊。」
「是刮目相看。」程千帆纠正说道。
皮特穿上风衣，拿起帽子，前脚都要迈出办公室的门了，他却是突然驻足，转过身来，狐疑之色看着程千帆，「不对。」
「什么不对？」程千帆不解问道。
「不对，不对，很不对。」皮特将帽子放回到桌子上，他一只手捉着下巴，围着程千帆绕圈圈看。
「看什么？」程千帆问道，「我脸上有金子吗？」
「不对。」皮特先是转身关上了办公室的门，然后他看着程千帆，说道，「如果日本人真的查扣了我们价值二十万银元的货物，你还能这么气定神闲？」
「为什么不会？」程千帆说道，「只是扣押了货物，就当是日本人为我们保管货物了，他们还敢查没我们的货物不成？」
「不对，还是不对。」皮特摇摇头，「二十万银元的货物不是小数目，凡事都有意外，货物落在日本人手里，怎么可能一点也不担心。」
程千帆便瞪大了眼睛，「皮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
「混蛋。」皮特气的骂道，「我就知道有问题。」
他气呼呼说道，「如果不是因为我了解你那葛朗台的秉性，我都要被你骗到了。」
「纠正一下，我只是喜欢金钱，但是我并不吝啬。」程千帆说道，「所以，请不要用葛朗台来形容我。」
「说吧，我们到底有多少货物被日本人查扣了？」皮特没好气说道。
「布匹、粮食，大约价值八千银元。」程千帆说道，「还有香水、红酒、女士时装，这些加起来大约价值七八万银元。」
他面色阴沉说道，「所以，总计价值约十万银元。」
「十万银元？」皮特看了程千帆一眼，「你这个混蛋的家伙，你竟然告诉我是二十万银元……」
说着，皮特盯着程千帆看，他再度摇头，「不对，还是不对，即便只是十万银元，你也早就会跳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