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寮店面极小,所以厨子、小二、掌柜的都只有一人,那便都是刘隆。这茶寮平日里不光卖茶,也卖些酒水,生意半死不活,刘隆也没指望这茶寮过活,所以也经常有大白天取了茶幡,关门歇业的事情,过往行人瞧见了,也是见怪不怪了。
大厅里,四人围桌而坐,杨九郎说了一番话后,众人闻言一时无语,这差事办砸了,可如何交差才好啊,听说总坛左护法不日就要到青州来,面授机宜,这张昂好巧不巧在这当口挂了。
“他奶奶的,到底是哪路人马出的手,张昂一个家世清白的诸生(秀才)怎么会遭了毒手,难不成是我等暴露了。”
杜宏远毕竟是在公门里当差的,四人中也属他的地位最高,此时说起话来,自没有那么多顾忌。
杨九郎摇了摇头,然后沉着地说道“应当不会,我等四人离开淮安总舵,不远万里来到这青州,一直小心谨慎,直到今日,张昂还不知我等身份,不可能会暴露。”
阮永寿扯了扯自己的团花交领的员外衫,肥胖的脖子被勒的紧了些,扯了扯顿时感觉顺了不少,紧接着咽了口口水说道“张昂此人平日里就不知检点,流连烟花之地便也罢了,还听闻其常勾搭有夫之妇,这种人迟早要出事,现下死了,正好跟教主如实禀报,换一个人便是。”
“只怕是等不及了,朝廷对我明教大肆驱逐,诛杀!如今所有人员都已转入地下,教主几乎是将所有宝都压在张昂身上了,只怕再也无力重新扶持一个张昂了。”杜宏远双眉深锁,脸上露出淡淡的神色阐述道。这话说完,大厅内一下子又陷入了沉寂。
而此时茶寮后院里,张昂直挺挺地躺在一张木板之上,脸色苍白,毫无生气,后院一角尤晴正瑟瑟发抖的躲在一旁。
尤晴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本以为自己遇上了一位金主,往后的日子便有了依靠,可不成这杀千刀的张昂怎么就死了呢,死就死吧,还连累自己沦落到今日地步。这杨九郎竟也不去张府禀报,反而将人带到此地来,也不知安的是什么心,莫不是想卷了钱财,挟裹了自己一起逃亡。
很有可能,张昂一死,杨九郎的地位也就不保了,这张昂平日里十分信赖杨九郎,他身上起码还揣着上千贯钞,再加上自己沉鱼落雁之姿,这杨九郎岂有不动心之理。
尤晴越是这样想,越觉得自己分析的不错,这杨九郎虽是是个下人出身,可好歹还是个年轻壮小伙,如今自己又沦落到这般田地,只好便从了他吧。
“咚……”
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