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里,高高的太阳刺辣辣挂在半空,干闷得没有一丝风。
大狴司一干女囚,依旧忙碌在那个达官贵人将有的大宅上,做着最简单的苦力。本不用干活的左小吟,埋着头混在一干女囚里,沉默地搬着碎石块――这是她自己要求的。监狱里对别人而言痛不欲生的苦工是百害无一利的折磨,可对她而言,适度的工活,不但适合她混于女囚之间查探到自己需要的信息,更重要的是让她那一直单薄羸弱的身子,慢慢强韧起来。
监工的女卒甩了两下鞭子示意左小吟走到装满碎石的小木车,她唯诺低头推着它朝着外面一片空旷的废墟走去。她把碎石头倒完刚想拉车离开,车把却被人拉住了。左小吟一回头,却看到恢复了女儿身的南狼正站在她背后。他把刘海拢在了耳后,弯了嘴角,大刺刺露出了一颗白亮的小虎牙。
“呦,真巧。”他朝她扬了下巴,被刘海遮着的面容露出了清秀的线条,只是却明显带着几分虚弱和苍白。
“………”左小吟仿佛没看见他一般,低下头拉着空掉的车子掉头就走。
南狼愣了下,随即一个大步挡在她面前:“你不认识我了?”
左小吟抬起头憨傻一笑,“认识,南狼姐。”
其实这称呼南狼早听习惯了,只是莫名地从这丑丫头嘴里极其憨厚的说出来之后,他这心口就猛地跟噎了一大口馒头进去一样,接话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你明明都和我算是“熟”了,为什么还能如此无辜的装成完全不认识。南狼缓过劲来,从牙缝里挤了俩字:“左盈。”
“南狼姐有什么吩咐?”
南狼咬牙切齿极其低声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喊我南狼姐的时候,心里其实在偷着乐。我没你那么白痴!不过我大人有大量,我原谅你了~”
“………”左小吟觉得太阳穴在跳疼跳疼。“南狼姐,您费工夫支走旁人跟我单独说话,就为了闲嗑牙?”
“当然不是!我找你有正事。”
“那您倒是说啊。”
南狼咳了一下,低头扒过左小吟的肩膀,极其亲密的在她耳边耳语:“上次害我们的那个王八蛋,你查出来是谁了么?”
“我听不懂南狼姐你在说什么。”左小吟笑的更加憨厚。
南狼照左小吟脑袋上狠狠一暴栗,咬牙切齿:“你再给老子装傻,我现在就拖着你告诉东一间那群白痴说你跟我做‘那什么’‘这什么了’!”
“………您继续,我听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