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吟后来,昏了过去。
是被南狼打昏的。
她最后的记忆,是亚姝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逐渐灰败渐衰,象一只灰色的鸽子轻轻阂了翅膀。
那样安宁。
那不是这个世界的,另一边的安宁。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
她木木地睁了眼睛,却又似嫌光线太亮,用手背挡了眼。
“亚姝死了。”
鬼刺冰冷的嗓音,好似冬天凛凛的寒风,嗖嗖地刺进了她的心口。
“是突然犯了癫病,诊不出毒的迹象。”他坐在书桌旁,安静的翻着卷宗,“你是被她吓到了,昏过去的。”
他淡漠的陈述着这些,拿起一个印章,在卷宗右下角盖了一个血红的大印。
“……你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没有。”左小吟闭了眼睛,再不愿意开口。
“亚姝在过半年,就该出监了。是我早年老师的一个甥女,性格蛮横逞凶了点,却也不是什么坏人。后来嫁了个土财主,就变了不少。那土财主贪恋美色,纳了几房小妾便罢了,最后看上一大家小姐。人家大家小姐死活不要屈亚姝之下,那男人就直接一封休书要把亚姝给休了。亚姝拿了休书,直接拿刀把那男人给废成了不举之人。那男人重残将死,闹的满城风雨,还是我亲自下的案子抓的人。”鬼刺阂上那叠薄薄的卷宗,在桌子上细致的理顺了,清冷的嗓音的低低沉沉,好似在叙述一件最普通不过的僵硬文字而已。
左小吟狠狠地把指尖抠进了木床里,血顺着甲缝不断渗出流下。可她却依然平静地说:“恩,我记得了。”
鬼刺却也并未多说什么,收拾了卷宗在手站起身来对她下了逐客令:“回去吧。以后你再晕过去,我是不会再浪费人手去把你抗来喂药的。”
左小吟低声应了,僵硬地坐起来,穿好外衣,站起来被两个狱卒押着走了出去。
外面的天分外的蓝,干净得象戏文里的仙境一般一尘不染。阳光穿过云彩投下来,旖旎的色泽明亮而温暖的融化在她的眼睛里。
干净得好刺眼,好刺眼。
她眯起了眼睛,低下头麻木地朝着黑暗的监牢里走去。
身后的牢门重重落下的时候,看着那些不同的囚犯们脸上同样的绝望和麻木,左小吟的心里有什么在慢慢发芽。
她杀了人。象简止言一样,为了自己的利益,杀了一个本不该死的人。双手染了别人的血,只是为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