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鬼刺眼睫微垂地弧线,能看见他眼睛里忽明忽暗地琉璃斑斓,冰冷地拒人于千里之外。
“真的没什么。”她别开了头。
鬼刺明显危险滴冷了脸,不等左小吟有所反应,他一手强行将左小吟的右手按住,另一只手,把住了她左手手腕。
左小吟自然想反抗,可鬼刺却很不留情地将腿亘在了她的身上,完全压住了她。
“喂你干嘛!”
鬼刺不管她惊慌失措,手紧紧地卡在了她的脉上。
脉搏一跳一跳,随着女子惊慌地呼吸,变得略略有些急促。
那是他习得医术很久,都只曾听过,未曾真正感觉过的一种跳动。鬼刺自问多年医术不愧,脉相,病症,所有的这一切基础本是轻车熟路的信手拈来。可如今,他放在她腕上的手指,在无比清晰地颤抖。
纤细的手腕,往来流利,如盘走珠,应指圆滑,往来之间回旋前进。不涩不阻,蓬勃的生命力,旺盛地生长,蔓延。
那样愉悦而欢欣的跳动,好似灼烧了他的手指。
眼前的女子好像已然认命,闭着眼睛不再挣扎。可他,却久久愣在原地,眼前一片恍惚。
喜脉。
这是喜脉。
鬼刺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手足无措,心里一片空白过了。她怀孕了,怪不得,会吐,会如此地虚弱。
为什么,左小吟那种身子还能怀孕?明明不是已经中了秋晖的毒么为什么呢?
他越想越多,好像进了一个死局,或者说,是一直在逃避的某个死局。
如果是这般,那时日算来,恰巧,却就是鸳鸯谱的日子。
这个孩子,是他的孩子。
“你怀孕了。”直到自己熟悉的冰冷声音响起,鬼刺才意识到,自己开口说话了。
左小吟紧紧闭着眼睛,咬着嘴角:“恩。”
“你早就知道了?”他失魂地松开她,坐在了床边。
她一个翻身翻,脸对着墙,背对着他:“恩。”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什么用?这个孩子本来就不该在这个世上。生下来,让他跟着我一起活受罪么?况且,我连他爹是谁,都不知道。”左小吟的声音,听起来比鬼刺冷静地多,却让他心里也凉得多。
他沉默了许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马上就能出去了,你都不曾想过,和这个孩子的爹好好过一辈子,也不错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