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的安静,显得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分外地疏离。
距离不远,随便哪个人勾一下手,就能拥抱。
可惜。他若有若无地轻声叹了口气,兀自点了点头。眼神干净,清澈。
“恩。”
出乎鬼刺意料的是,左小吟一点反应都没。没有质问他的欺瞒,亦未愤怒于他曾经言之凿凿的许诺。
她只是稍许弯了眼,眸影深深,多多少少的少女顽色。些许是有笑意的,盈在眸子深处,像一壶沉淀到底的酒絮。而他的倒影,就那样虚无地飘荡在里面,一层层,不真切地随着那抹笑容,变得灰暗,渺茫。
那是一道看不见地鸿沟。
“恩。”她的答复,一如他。
窗外模糊的雪色,映衬着鬼刺一袭白衣愈发地冰冷。冷峻的侧脸在氤氲的光线里,有些虚无地欲言,又难说的苦。
静到最后房间里只剩呼吸,他终是推开门,走了。
“明天,一切都会结束了。”
她听见他渐远的话,嘴角模糊地笑愈加地凛冽。
是啊,明天,就结束了。
她悠悠地把油灯给点了,火色的微光,衬得她眉骨处的伤疤血色更深。抬起胳膊,她从袖子里拿出一粒乌黑的奇特蜡丸,扔进了灯火里。
那蜡丸遇火就燃,劈啪声中,竟钻出一只奇特的朱红色小虫,片刻就烧成了灰烬。
青色的细烟灼灼地从那灰烬里飘起,映在她的眼睛里,蒙起一片灰尘。
而这边内监深处,一直靠在墙脚隐在黑暗之中的男子,手里不断把玩地一个乌黑蜡丸,忽然噼啪地自动烧成了灰烬。
一抹流光拂过,男子绝美的容颜上,浮现出一丝妖艳的微笑。
“终于决定了啊。”
十五团圆。
在左小吟门外守着的士兵,换了四趟岗,多加了六个人。
这般戒备,弄得刚上岗不知情况地新兵阿四心里直打蒙这传闻里艳名远播的左家大小姐,该长得多狐狸精,才能至于惊动这几路人,什么简相,狴司正卿鬼刺,甚至皇帝都亲自派人过来看着她?
他很好奇,眼神就不自觉往身后房间里飘。
天不亮,房间里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那左大小姐,起得过分的早。接了水洗漱之后,她什么都没做,推开了窗。
阿四地心一下提起来了。
眼睛就不住地往那窗边瞟。
瞟了没两眼,就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