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庭晓景别,
清露花逦迤。
黄蜂一过慵,
夜夜栖香蕊。
这段诗句用来形容如今这座被晨光笼罩在内宅院再好不过。
人形气体漫步在小院里走着,随手指着小院内的一处处地方,自顾自的说着以前这个位置放着什么,那个位置放着什么,以前他的丈夫经常在那里打麦子,而她经常在那里洗衣摘菜,一幕幕的时光虚影宛若实质般在女鬼四周缓缓流转,久久不能散去。
道元则找了一处柱子靠着,双手环胸,没有说话,只是心中思绪万千,久久不能平息。镇长忽然间觉得面前的那一团气也不再那样可怕,她好似一个常年不回家的人,多年后归家,沧海桑田,家里大变模样,不再为人所认识。
红衣白发显现真身,沐浴在阳光下宛如天上谪仙,降临此间。
镇长老头对于厉鬼只是在传说小镇秘辛中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可要说正真见过的话,今天是头一遭,不过还真是美丽呢,哪怕已经年过花甲的镇长老头也是不觉老脸一红,实在羞臊羞臊!
红衣白发走到少年身旁台阶坐下,双手抱住双膝,光洁秀尖的下巴抵住膝盖,这样坐着,盯着门前不说话。
她没来由的看了一眼站在门前的老人,镇长身躯不受控制的慢慢挪到两人面前,唯唯诺诺不敢动作,这可是活了四百多年的鬼啊,还是厉鬼,自己恁怕啊。
红衣白发直截了当的问着老人,“老丈,我丈夫死后埋在哪里?”
镇长强忍着她不由自主散发出来的寒冷阴气,尽力控制住上下抖动的双唇,眼神闪躲,回答道:“您,您丈夫当年是被钱四派人推下山崖遇害,那座山崖如今倒是没变,可四百年过去了,当时也没人下山去找,就没有留墓。”
红衣白发长舒一口气,嘴角微微扬起,站起身来,抬手对着大碑方向猛然一挥,居然是将狗娃他爹变了过来。
道元放下双手,体内小世界真气暗暗运转起来,这厉鬼怎地将他变了过来,不知道这是刚死那孩子的爹吗,难道要胡来吗。
狗娃他爹看着眼前美妇,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落在厉鬼眼中,这凡俗男子等地都是一个死样。
观其气血,和昨晚下碑的两名孩童其中一位血脉相似,心中猜测怕是错不了了,得亏自己没下杀手,要不然可真没把柄问话了。
红衣白发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般俯视着二人,“昨晚下碑的那两个孩子中有一个是你的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