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王本来就纠结右相攻击唐宁,明明昨天计划好,到了朝堂却发现变数。
明明站在威远王背后的人,转换了阵营。最让威远王恼火的是,唐宁竟然先发致人。
“小将军不要‘激’动,我说的是他!”在一位小将跳出来后,东方问世把手指指向威远王慕容沧。
被人指着鼻子骂佞臣,慕容沧毕竟位高权重已久,立即一身怒火骂道,“你个没娘养的小畜生,怎么平时没事‘乱’放屁!”
“草民自然是比不得王爷有爹养有娘教,但草民说话讲究真凭实据!”威远王慕容沧外号叫“白阎王”,他的霉头一向无人敢触及,但东方问世说话却根本没把他放在眼中。
东方问世这天下第一庄的庄主也不是白当的,若论起气魄,绝对不输于王侯。
“你,你,你!”慕容沧听东方问世如此说,马上扑过来要揍他。
慕容沧在成为威远王之前,不过是个庶子,娘亲早就死了,自己也不受宠,从小根本就没娘养没爹教。这段黑历史一直是他的伤疤,现在被东方问世赤‘裸’‘裸’的揭开,他便直接被‘激’怒。
“都住手,成何体统!”看着顿时‘鸡’飞狗跳的朝廷,西凉皇大怒。
“皇兄,我今天要杀了这狂妄的小子!”并没有听从劝告,慕容沧依旧运起掌力,朝着东方问世的拍去。
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威远王,若说慕容沧没有丝毫的忍耐力,真根本不可能。他此时发飙,一方面是真的生气,另外一方面是想杀人灭口。
东方问世也不是那么好欺负,一下子就和慕容沧杠上了。
眼看两人就要对章,突然从龙椅旁窜出一个人影,就在慕容沧和东方问世要对打时,唐宁站在一手摁住一个,把他们分开。
“!”慕容沧看着用单手接住自己的拳头的‘女’子,眼中满是惊讶。
慕容沧驰骋疆场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如此彪悍的‘女’子。而且,眼前的‘女’子还生的如此弱不禁风。
与慕容沧相同,朝臣们重新用眼光打量唐宁,徒手分开两个盛怒中的男人,这个‘女’子已经不能用彪悍了形容。
实在太彪悍了!
朝臣以前听过唐宁曾在野狼一般的北齐西北军中当过将军,都觉得其中有蹊跷。但现在,眼见为实,眼见为实呀。实在不能不为看到的事震惊。
比起朝臣的震惊,东方问世则是镇定的多,因为曾经亲眼看过唐宁从奔驰的烈马下救人,他现在没有过度的震惊,依旧是一副儒雅的模样。
在遏制了两人的争斗后,唐宁淡然说道,“朝廷的事,无‘私’事。污蔑辱骂亲王是什么样的罪责,相信东方公子心中清楚。威远王若是怪罪……无妨看看他是否能拿出证据来……”
“好,你就给本王拿证据!”威远王看着东方问世怒目圆睁,恨不得立即扑上去宰了他。
“这是王爷府上的东西,不知王爷可否认得?”东方问世说话间,从怀中掏出一件小巧的翡翠‘玉’环。
还没等东方问世把那东西递过来,威远王就说道,“这等翡翠制品,又不罕见,本王不认得。”
“但,刻着‘翡翠’两字的翡翠仓昆仑山‘玉’环,又刻着‘威远王府制’的翡翠‘玉’环,天下却只此一件。”就像是在游览风景,东方问世依旧说的很慢,但威远王却有些急躁。
“就算是本王府中的东西,又如何!”那是翡翠公主十岁生日时,威远王送给‘女’儿的礼物,就算隔着四五步,那成‘色’,那样式,那形貌,他也识得。
见到那‘玉’环,威远王又有些烦躁的说道,“别婆婆妈妈,有证据就往外拿,没证据就让本王砍了你。”
“那草民请求陛下准许一个人上殿,他是受害者,又他亲自讲这件事比较合适。”
“准了。”
很快,一个人被带了上来,当看着那位胡子拉碴的大汉时,朝臣都皱了一下眉头。
怎么东方问世会让一个看起来像屠狗的人上朝堂来呢。
但不知谁惊呼了一声,“程将军”,顿时整个朝堂的人再次沸腾了。
这位程将军曾是东方老将军的旧部,东方问世的父亲被杀后,他也受到排挤,手中的军权渐渐架空。
但真正让这员血腥大将退出人们视野的还是他‘女’儿被杀事件。
程将军虽然人长的粗狂,却娶了一个美丽端庄的妻子,给他生了一个十分美丽的‘女’儿。这本是一桩乐事,但美丽比招来祸患,程将军刚从战场退下来,‘女’儿被杀,妻子悲痛离世的消息。
给西凉皇行完礼之后,程将军就把目光望向慕容沧,眼中全是恨意,“这枚‘玉’环是在草民爱‘女’尸体的手心发现,只因小‘女’弹的一首好琴,便遭了大祸。翡翠公主想要听琴是虚,实行暗害是真。为夺得西凉第一美‘女’才‘女’的头衔,不惜杀人!”
“就算这个是翡翠身上的又如何,你‘女’儿没了因为这‘玉’佩找我,我‘女’儿没了找谁?!”听到程鹰如此说,慕容沧反而松了一口气。
“王爷看看这个就知道了。”程鹰说话期间,从怀中拿出几张信件。
不过,程鹰并没有把信件递给威远王,而是先让西凉皇过目。
西凉皇一看,便皱起眉头说道,“竟有此事?”
白纸黑字,若是翡翠喜欢炫耀,把自己曾经的某些丰功伟绩向欧阳珣炫耀,还写成信件的形式,想必要在威远王字的破坏之下找到证据,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朝堂正好有专‘门’验信件的人,一看这字迹,自然辨的真伪。翡翠公主的罪行也就坐实了。
知道可能接下来的处罚是什么,慕容沧脸‘色’不好看,但为了爱‘女’,他屈膝跪说道,“愚弟平生只有此‘女’,她虽生的傲慢,又喜欢炫耀,心思却不坏,求皇兄看在她克死异乡的份上,让她留在愚弟的陵墓之内。”
“翡翠公主以父皇亲生,却因贤淑良德得到父皇的嘉赏,她才貌双全,品行端良,此乃世所共闻。然,却有些人举报翡翠公主徇‘私’枉法,敲诈勒索,横行霸道,草菅人命。儿臣以为,此时关系皇室声誉,当严查到底。给翡翠公主,也给天下的百姓一个‘交’待。”
唐宁说的大气凛然,一副我都是为翡翠公主着想的模样。
威远王慕容沧听了纵使恨得牙痒痒,却也无话可反驳。
西凉皇若有所思的叹了一口气,有些感慨的说道,“是该给活着的人和死了的人一个‘交’代了。”
慕容沧在势的时候,很多人依附他,现在见局势如此,朝廷很多臣子立即转了风向,纷纷附和道,“长公主殿下所言极是,陛下英明。”
“那诸位爱卿以为谁当担当为查清此事的大任?”见众卿附和,西凉皇微微一笑。
“此事非长公主殿下莫属。”西凉皇话音刚落,曾经与慕容沧密谋扳倒唐宁的刘御史便站了出来。他站稳后又说道,“张公主殿下问文功武德为各种称颂,又是皇室成员。受陛下青睐,办事犹如陛下亲临。此番由她来主持此时,再恰当不过。”
“臣弟以为不合适。”
“儿臣以为不妥当。”
刘御史的话刚说完,两个声音便同时响起。
一个声音是唐宁,另一个则是慕容沧。
慕容沧没料到唐宁竟然如此说,他微微一愣,就在他楞的那一会儿,唐宁便低眸谦虚的说着身侧的西凉皇说道,“儿臣年纪轻微,才华不显。又曾为北齐王妃、将军,现方成为长公主,此番出面,恐怕众人不服,儿臣难堪。”
唐宁说话的时候低着眸子,语气带着微微的酸意,似乎这些都不是出自于她的口中,而是他人的指摘。
“我儿何必妄自谦卑,年轻都需锻炼,我如你这般大时,还是个‘毛’头小子。”西凉皇说话的时候,‘摸’了‘摸’唐宁的手,语气全是安慰支持之意。
朝臣们也在力‘挺’唐宁,各种美好的辞藻都往唐宁身上套,简直要把她神话的天上有,地下无。
慕容沧冷冷的看着周围见风使陀的人,‘胸’膛起伏异常。
他此时终于用一个看对手的目光看着唐宁,明明该是质疑她的时候,却被她简单的几句话给转了风向。
这个,‘女’人,不简单!
“臣弟以为呢?”等到所有的好词都快用尽,西凉皇看着慕容沧,询问着他的意见。
“臣弟没有意见。”慕容沧说的很生硬,他现在已经明确的察觉到西凉皇对他有了嫌隙,在此时,而唯有沉默才行。他就不相信,自己这么棵大树,会被一个‘女’人‘弄’倒!
连慕容沧都没了意见,唐宁马上得到了她在西凉皇宫的第一份差事。
西凉皇为了体现自己对此事的重视,直接赐予唐宁尚方宝剑,让唐宁在调查期间,可以先斩后奏,还把调配进军的权利‘交’给她。
西凉此时的大方,不但朝臣没料到,就连唐宁都惊了一把。
禁军只属于帝王,它负责皇帝安危,是护卫皇宫、保持警备的军队。它既是帝王的铠甲,也是帝王手中的利刃。
一般除了皇帝手中的令牌,无人能调动禁军。
但此刻,西凉皇竟然把那块令牌给了唐宁!
慕容沧此时看着唐宁,心中恨意幡然,西凉皇对他亲如兄弟这么多年,这禁军的事都没摊到他身上一分,但唐宁一出现……
一堂朝议,最后已唐宁的完胜结束。
慕容沧望着与西凉皇一前一后走出大殿的唐宁,脸上慢慢‘露’出了狰狞的神情。
“王爷,您还不走!”慕容沧此时的脸‘色’很难看,朝臣都避着他走,但也有人反其道而行之,竟然上前搭讪。
此时慕容沧正在气头上,直接一脚把那臣子给踹了出去。
不巧的是,那臣子的头刚好磕在不远处的柱子上,竟然断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