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晏礼的那一刻,精神高度集中后的疲惫以排山倒海之势奔涌而来。像被人举起木棒被打了一闷棍,谢眠眠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晏礼眼疾手快把人接住,打横抱起,回到车厢。
他把谢眠眠放在床上,掖好被子,随后坐在小方桌边,看了一晚上的书。
越临近北方,雪下得越大,寒风呼啸宛如狼嚎。
天刚蒙蒙亮,隔壁大妈打着哈欠下床打热水,余光一瞥,小方桌上的蜡烛半截身子快化完了,再看晏礼,手拿着书,明显是一夜没睡。
大妈打了热水回来,轻手轻脚地坐在晏礼对面,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小晏同志,怎么不上床睡觉,干熬着多难受呀。”
晏礼道过谢,放下书,端起茶饮了一口,目光移动到身后的床上。
天很冷,盖了两床被子的谢眠眠却十分暖和,鼻尖还沁出了汗珠。
晏礼收回视线,摇头道:“我不困。”
大妈看了眼熟睡的谢眠眠,心头明了。
“是怕打搅小谢医生吧。”大妈说,“昨天那场三个小时的手术下来,肯定把她累得不轻。”
做手术和他们干农活不一样,三个小时中必须精准控制身体肌肉,确保手术不出差错,同时还要保证脑袋的高速运转。
大量耗费身心,很多主刀医生做完手术都会累得直接睡在地上。
九点多,谢眠眠还没有醒来的迹象,晏礼吃完早餐,把残渣收拾好,洗了手,在床边蹲下。
谢眠眠长睫下的眼眸惬意地阖着,呼吸绵长,显然还在熟睡,就是脸有点红。
晏礼把手背贴在她额头,微微的暖意。
没有发烧,很健康。
高宇伸着懒腰过来,晏礼刚好转过身,把他的视线挡住了。
不知是不是睡傻了,高宇伸着脖子往里探。
“咦,她还没醒呢,那换药的事我去,不叫她费神。”
高宇自顾自地说,转过头,乍一对上晏礼的视线。
他眼神很淡,高宇却从中察觉出一丝不爽的意味。
为了缓和气氛,高宇嘿嘿笑了两声,结果晏礼没搭理他,高宇摸摸鼻子,灰溜溜地走了。
看不出来,长得这么俊一人,醋劲还挺大。
高宇回去,戴好口罩和手套,去给沈嘉云换药。
高宇来找谢眠眠本意是为了避嫌,虽然医生救死扶伤病人面前无男女之分,但火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