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皇城,内阁御书房。
此处是乾帝批阅奏折,处理国事之处。
也是乾帝惯常接见大臣,共商军国机要之所。
此时,乾帝一如往常,召集了朝中要臣。
乾帝高坐龙椅,十年过去,两鬓间已经变得花白,却丝毫不能遮掩他一身威严。
反而威仪暗藏,远甚于以往。
周身萦绕着一种玄而又玄、深不可测的无形气息。
底下众臣垂首半坐。
“众卿,云蒙新败,如今却又屯兵青杀口,大有卷土重来之势,其间必有蹊跷,彼等有何依仗?我大乾又该如何应对?众卿可能为朕解惑?”
乾帝和颜缓声道。
“陛下!”
一位身着朱紫衣袍,面有三缕长须的半百老者起身恭禀道:“微臣以为,彼等不过是蛮夷之辈,不知礼,不识势,不晓进退,败而复起,乃是常有之事,实是彼等嗜杀好斗,凶残暴戾,本性如此,何来蹊跷?”
“陛下只需再遣一员干将,起大军伐之,尽陷其兵,令其再无力东进,侵我大乾,自然可解烦忧。”
有一臣赞同道:“王大人此言,正中要害,彼等云蒙、元突、火罗诸国,实皆乃蛮夷之邦,时时侵扰我大乾边境,”
“那火罗国为我大乾兵锋所慑,才献上臣书,自领为我大乾臣国,那元突国,也曾败于我大乾兵锋之下,数十年不敢妄动,召集这云蒙也正是这般,只需大军一动,彼等自然闻风丧胆。”
乾帝道:“哦?诸卿皆是如此看法?”
他扫过下方,落到坐在首位,面无表情,低垂双目的洪玄机身上。
“洪卿,你以为如何?”
洪玄机闻言睁目,起身朝乾帝正正经经地行了一礼,才冷冷扫过刚才出言,要发兵伐云蒙的几位大臣:“哼,祸国之言!”
“嗯?!”
几位大臣都是面显怒意。
那王大人拂袖冷哼:“洪少保此言何意?我等一心为国,到了洪少保嘴里,反成了祸国,倒是洪少保一言不发,不为君分忧,便是忠君爱国了?”
“尔等平日里只知寻章摘句,空谈国事,又岂能晓得军国之事?”
洪玄机不屑道:“为人者,为国者,皆当以理为先,上国伐无道,也当先未之以仁义之礼,”
“兵者不祥,兵家大事,上国非不得已而不为,岂能轻动?”
“尔等如此不智之论,不是祸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