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衣忙施礼称是。
杨玉却道:“夫人或是换个姐姐带我去吧。这位我不敢用,别让我如此的村姑挫辱了人家。”
开玩笑,她是有仇不报的人?
她便是个村姑,不懂深宅大院的弯弯绕绕。
便是劈面起诉,除了受着,你能怎么着?
至于翟夫人怎么看她,以后都未必有交集的人,杨玉并不在乎。
翠衣脸上的红色瞬时褪得干洁净净,不敢置信地看了杨玉一眼,而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嗫嚅着道:“奴婢,奴婢……”
翟夫人显然也没想到杨玉会陡然对个婢女发难,愣了下后方道:“既然如此,红袖,你带杨女士去歇息,不得怠慢。”
屋外进入个婢女,恭恭敬敬地称是。
等杨玉走后,翟夫人才看着跪地不敢起来的翠衣,道:“你怎么获咎了杨女士?”
翠衣何处敢复述自己说过的话?临时之间哭着说不出话来。
翟县令道:“我看这杨玉,也是个得理不饶人的。”
这个“也”字让翟夫人不高兴了,没接他的话,冷声对翠衣道:“你是我身边得用的,许多事儿我也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需晓得,不是每个人都能惯着你。今日是没外人,要是当着许多人被这般说,你置我的颜面于何地?”
翠衣哭道:“奴婢知错。”
多说多错,还不如便如此认了,夫人大约着对杨玉印象也不很好。
“罚俸三月,再有下次,便让你娘领你出去。”
这话说得深重,特别是当着曾被翠衣欺压过的婢女们说出来,把她的体面放到地上狠狠踩。
等众婢女都出去后,翟夫人这才落泪。
翟县令拍拍媳妇的肩膀,“别哭了,这不是没事吗?”
“所有的大夫都走投无路,这是没事吗?如果不是……认识杨女士,我,我此时便随着铁柱去了!”翟夫人泪落得愈加快了。
翟县令晓得她这话泄愤因素居多,便没有吭声。
“我晓得你不待见她,我也没为她求过你什麽;反倒是听说铁柱出事,她自己便来协助了。”
“我晓得,我晓得她不是暴徒。便是……”
“我记取她情面。这么多年,我不是也没阻截你们俩偷偷往来吗?”翟县令道,“不说那些,折腾了这么久。你一下子,我守着你们娘俩。”
伉俪恩爱多年,便便多年无子也没有他人,翟夫人想起这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