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李一凡刚想开口。
“提醒你一句，我有读心术。能辨话之真伪......”
素贞的双剑却直接飞到了他的跟前，紧紧地贴着脖子处。看那剑尖处的寒芒，这武器之锐利，只怕稍微动一动，便会落个尸首分离的下场。
不过，他不怕，他可是有黑凤凰精魄的无敌金身。刀枪不入，再怎么锋利，对他也是无济于事。
“我知道你是一条千年白蛇，小青是一条五百年的青蛇。还没碰见你们，我就已经知道。”
“哦？”这话素贞当然不相信，对方只是一个凡人，又不是神仙。即便是神仙，也断然不至于对于还未见过的人或事，有什么掐算之法。
不过，如她所言，她的确有读心术，能辨话之真伪。这一点不假。
李一凡所说的，都千真万确，没有欺骗她，更没有半个字是假话。
素贞顿了顿，收起了心中的吃惊，皱了皱眉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是谁？”
“我的来历可是秘密。不如这样，你要真的想知道我是谁？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李一凡笑了笑，脖子猛地往剑锋上一凑。
发出一阵铿锵之声，他居然毫发无损。“我打不过你，可是你也伤不了我！况且我们并不是敌人。”
素贞着实有些心惊，这柄剑的锋利程度，她是最清楚不过。经过法力和工匠的双重锻炼，即便是龙身上的厚实鳞片，都能斩落下来。别说只是一个普通人了。
她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对方虽然看起来像是个普通人，但却看不出他还有哪些手段没有拿出来，万万不能小觑。
沉思半晌，素贞将双剑收了起来。既然对对方无用，再拿在手中，岂不是让人笑话。
“你先说说你的条件。”
李一凡微微一笑，“很简单，帮我对付法海。”
“法海？法海是谁？”此时，小青已经恢复了伤势，重新幻化成了人身，虽然法力亏损了不少，但没什么大碍。她坐起了身，一脸疑惑，看了看素贞，又看了看李一凡。
即便不如姐姐般聪慧，也能瞧出屋内，有着一股子剑拔弩张的气味。
“是我们那日遇见的和尚？”素贞似乎有些印象，反问了一句。
“没错！”李一凡点了点头。
“你想要怎么对付他？”素贞又道。
“杀了他”，李一凡一脸地平静。这是挑战任务之一，不像做生意那般，可以讨价还价，没得商量。
这两人兀自对着话，神情肃穆，仿佛在讨论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将小青给自动忽视了。
“你与他有深仇大恨？”小青终于插上了一句嘴。
“没有”，李一凡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不仅没有，反倒是与你们有深仇大恨。”
“李公子搞错了吧？那和尚不过只见过一回而已，何来深仇大恨。”素贞越听越糊涂，越听越觉得对方是在胡言乱语，信口开河。
不过，依照她的技法，读心术看来。似乎对方并没有欺骗自己。可，即便如此，她仍旧无法相信对方所说的事情。
没发生过的事情，当然没人相信。
瞧见了一脸质疑的素贞和那一脸蒙圈的小青。李一凡思忖了片刻，想起了楚门的世界，开口说道：“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吧。”
见一青一白两姐妹，并不反对，也没什么意见。便接着说了下去。
“从前有一个人，叫做楚门。他在一个小镇子上长大。和大多数人一样，过着平凡无奇的生活。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房间中都是摄像头.....”
“什么是摄像头？”小青疑惑地问了一句，这个词语还是头一回听说。
李一凡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就是.....类似于法阵一样的东西。有了摄像头这个法阵，别人就可以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后来，他发现自己的父母、恋人、朋友，所有人，全都是演员。”
“什么是演员？”小青又插了一句嘴。
“演员......演员就是台上表演喜剧的那种戏班子......”
李一凡还未说完，小青又插话道：“为什么这个叫做楚门的人，身边都是戏班子。他很喜欢听戏？”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生活都是假的。有一帮人将他给圈养起来，这帮人将他的生活当成是一场戏剧，给他制造机遇和麻烦，然后去观赏。”
“有谁会这么无聊？”小青撇了撇嘴。
“这个楚门，他不知道这件事情？”素贞顺着李一凡的思路，想了下去。尽管觉得这个故事有些匪夷所思，不过仍旧是察觉到了对方话中的隐喻之意。
“很多年以后，他知道了。”李一凡点了点头。
比起小青那个傻白甜，素贞显然要聪明许多，一点就透，她有些控制不住的惊诧，“你之前说，即便没有见过我们姐妹，也知道我们的情况......是因为，我们就是楚门？”
李一凡笑而不语，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好，我可以答应你，帮你杀法海。但你总要给我一些证明，我才能相信你刚才的话！”素贞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也不知道到底想到了什么。
“你不是有读心术么？应该知道我说的不是假话。”李一凡笑了笑。
“不够”，素贞摇头。
这不是为难人吗？我该如何证明？李一凡低头沉思。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了诵经的声音。那声音似乎是响彻在云端一般，自九天而下。震得所有人都是脑袋一晕。李一凡倒是还好，那一白一青两条蛇妖，却是受不住了。紧紧地捂住耳朵，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片刻之后，朱红大门被推开了。
一人迈步而来，他年岁不大，却眉目凛凛，精光慑人，彷如伏虎罗汉，有不怒而威的慑人气势。眉间有若隐若现金刚珠，额珠半没肤中，有着超然佛性。旁人看不见，可李一凡有幻灭之瞳，却是瞧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那和尚身穿皂色葛布单衫，外披一件素色袈裟，左手撵着一串佛珠，右手拿着一枚紫金钵。
正是金山寺主持，法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