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莲瞅着这一出,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立刻喜笑颜开地吆喝他们进去咨询。
苏越坐在大堂给问的学生解释了一番,大家兴致勃勃去寻父母要钱。
当天苏越就进账五百块,余莲看着眼热,她看着苏越数着钱准备上楼,忽然捏着袖套忐忑道:
“越越呀,马上要开班了,是不是得准备些本子粉笔之类,还有桌椅和水壶啊等等,你看需不需要妈妈去给你置办一些呢!”
苏越站在楼梯口冷冷看了一眼余莲,以她对余莲的了解,余莲这是要间接要钱,她已经不想在曹家待下去了,这么一来,就需要有借口离开曹家,这样,苏家和邻居们才能接受,贸然搬出去,回头她可是要被骂死的。
也是时候了。
苏越面无表情道:“不需要!”
余莲被这话给噎住了,她狠狠剜了苏越一眼,气的跺脚。
“成啊,你不给钱,休想我给你打下手!”
这边苏越继续她的题本誊写。
次日周六,居然也有学生含着家长过来交钱,苏越一一登记。
反正不过是要全额退款的,家长们交起来并不心疼,都是为孩子的成绩着想嘛。
这一日苏越倒也收了三百块,到了晚边苏越和曹家人准备吃饭时,看到一个母亲提着一个篮子进来了。
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女学生,个子不高,还有些瘦小,一双眼睛大大的,黑白分明,而她的眼神在碰触到苏越时,飞快地闪开,带着几分怯懦和羞燥。
“妈…”她拉着那个妇人的袖子,想把她往外拽。
那妇人眼中有泪光在闪烁,扭头悄声安抚着女儿,然后执意拧着篮子往里边走。
结果那孩子急的哭了,拽的更厉害。
苏越见状,二话不说丢下碗筷,走了出来,一把拦住了孩子的手。
“怎么回事?琴琴!”苏越皱着眉看着周琴琴。
学生周琴琴听到苏越叫她的名字显然很意外,
“苏..苏老师,您居然认识我?”周琴琴带着几分怯意。
苏越笑着道:“你是初三年级前二十名,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周琴琴咬了咬牙,又是高兴又是心酸,她偷偷看了自己妈一眼,把头给低了下来。
苏越温柔的目光落在了旁边的妇人身上,
“大姐,您坐,有什么话慢慢说。”苏越看着她黝黑干瘦的面庞,以及那不停着颤抖想说话而说不出来的样子,心中很是疼惜。
她是穷苦人家出身,自然知道她们母女俩的不容易。
“曹宇,你端一把椅子出来给这位大姐坐!”
曹宇应了一声,他要起身却被余莲按住,余莲走了出来,端来一把凳子放在了那妇人跟前。
苏越顿时变了脸色,不过当着别人不好发作,她没吭声,而是自己也拿来一把凳子坐在了妇人对面。
余莲回到里头端着饭碗出来,靠在柱子上望着这边,她递上下瞅了一眼周氏母女,一看就是寒酸穷人家,再看着那一篮子鸡蛋,她似乎已经猜到了来意,眼中已经有些不屑。
“这位大妹子是来做什么的?”语气带着几分傲慢。
苏越听了这话,不高兴扭头,“你进去吃饭,这没你的事!”
余莲脸色一横,扭着屁股生气进去了。
这边苏越再次问道:“您有什么话直说。”
那妇人看得出来余莲的嫌弃,眼中闪出了泪花。
“苏老师,我们家琴琴听说您补课补的好,想参加您的补习班,可是我们家….”妇人声音略略哽咽,已经有些说不下去,她垂了垂头,苏越看到她头顶的发丝已经发白,心中十分不忍。
“我知道,家里条件有限,交不起钱是不是?”苏越替她把话说完。
那妇人闻言眼泪淌下泣不成声,而周琴琴的,别过脸去,倔强地不许自己落泪。
苏越握住了妇人颤抖的手,
妇人哽咽继续道:“孩子爸爸去世了,还有个弟弟,我实在是…..”
“我明白,大姐,我也是穷苦人家出身,我爸妈送我读大学不容易,我知道其中的艰辛,琴琴很刻苦,肯定会靠个好学校,你放心好了。”
就算周琴琴学不好,她也会帮忙她考好,苏越太了解这个时代大学生的重要性了,只要周琴琴考上大学,将来他们一家都可以踏实了。
她重生不仅要帮助自己,也要帮助别人,才不辜负老天爷给她这次机会。
周琴琴眼泪终于扛不住落了下来,她蹲在了自己妈妈面前,眼泪汪汪地望着苏越,
“苏老师,我肯定会努力的。”
“好,有你这话苏老师就满意了,我收你来补习,不收你的钱!”苏越摸了摸周琴琴的脸颊。
那妇人抹干眼泪,满脸的感激,指着自己提来的篮子,
“苏老师,这篮子鸡蛋是谢谢您的,等有钱….”
苏越握紧她的手,截住了她下面的话,“这篮子鸡蛋就够了,这篮子鸡蛋就是她的学费!”
妇人这下是完全说不出话来,满眼的感激和感动,难以言喻。
“不,苏老师,谢谢您,谢谢您,您放心,我会记着我上了多少课,这些钱我将来长大了还您!”周琴琴站了起来,眼中的泪花闪着光,
“好,有志气!”苏越很欣赏这孩子的倔性,跟她小时候有的一拼。
“好,等我开班你就来上课!”
“谢谢老师!”
母女俩感激涕零地走了。
苏越才提着一篮子鸡蛋进去继续吃饭。
余莲瞅了一眼地上那篮子鸡蛋,冷哼一声道:“一篮鸡蛋就行啦?那后面大家都来上课,都给一篮子鸡蛋不就成了吗?”
曹宇看他妈语气不对,皱着眉道:“妈,你少说几句!”
苏越目光冰冷看着对面的余莲,一字一句道:“请问,关你屁事!”
余莲闻言顿时把碗筷一丢,怒火冲天了,
“怎么关我没事,这么多人在我的房子出出进进,还要我端茶倒水,怎么关我没事!”
苏越早就等着这一出了,她太了解余莲想要什么,她微微一笑,“你不乐意端茶倒水就可以不做,这是你的权利,只是这是你的房子?”
余莲站了起来,把椅子弄的往后一翻,眼睛瞪起,凶光毕露,
“不是我的房子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