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普通的士人差了。
只不过,这两年兖州大乱,郗鉴一族的活路生计都成了问题,如同现在这般有洁白的纸张练字,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郗鉴看着女儿的瘦瘦的脸蛋,已经不似之前的面黄肌瘦,开始有了粉嫩的红色,一时间心中很是欣慰。
“唉,我郗鉴自诩才华,之前竟然让妻女饿得形容枯槁,如今想一想,实在是可笑啊。”
自从接受了刘预的征辟后,郗鉴的妻女子侄虽然没有立刻锦衣玉食,但是与在峄山坞堡的时候想比,已经好的太多了,最起码的衣食无忧,完全得到了保障。
更何况,如今的郗鉴看来,传闻中凶名赫赫,破落寒末出身的“东莱贼”刘预,也可以称得上是宽弘有气度了。
郗鉴一边向着,一边抱着女儿郗璿有说有笑的进了屋子。
“兄长,你回来了,阿璿都盼着你大半天了。”
一进屋,郗鉴的弟弟郗彦就笑着说道。
“唉,这种青州产的白纸,价钱可是不便宜啊,以后还是不要买了。”
郗鉴知道,自己女儿练字的纸张一看就是上等的青州白纸,这种纸张的价钱虽然不算太贵,但是对于一份俸要养一大家人的郗鉴来说,还是有些奢侈了。
“呵呵,无妨,阿璿天资聪颖,精于书法,要是因为舍不得几张白纸,就耽误了成才,岂不是太遗憾了。”郗彦的心情显然非常的好,他又继续说道。
“可惜阿璿是个女子,否则的话,就凭这份才学和天赋,将来必定可以振兴我郗氏门楣。”
听到自己的弟弟这么说,郗鉴却是另有想法。
“如今的世道已经大变了,只凭文采书典,别说是振兴家门,恐怕连自保宗族都是难啊。”
“的确如兄长所言,这胡虏的确是非常的猖狂。”郗彦说着,往郗鉴身边凑近了一些,继续说道。
“兄长,我听说,胡虏石勒和刘灵已经合兵一处,与幽州王浚争夺冀州,现在仓垣的市井之间,都在传言,说是王浚已经调派十万鲜卑兵,马上就要南下冀州呢,唉,只怕这些鲜卑兵一入冀州,造成的祸患比那胡虏还要厉害几分。”
其实,郗彦在仓垣城中听到的这些传言,基本都是刘预派人故意散播的,这倒不是刘预故意抹黑王浚和段部鲜卑,段部鲜卑前几年屠邺城、掠洛阳的事迹,可是依然历历在目。
所以,刘预为了防止王浚夺取冀州后,野心膨胀南下威胁兖州、青州,开始故意制造有关幽州的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