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屋道满的出现，并没有让雪姬停止动作。
在她即将接触到饮猎的时候，她感觉到了危险。
一团黑色的灵能袭向了她。
其来源正是芦屋道满。
雪姬拉着晴彦往后退。
黑色灵能陡然炸开，形成了直径为两米的黑洞。
四周的河水倒卷，立即被粉碎。
“第五阶。”
雪姬表情凝重。
“你们是谁？”
芦屋道满亦是没有再出手，而是打量着面前的两人一狐。
重点则是在雪姬的身上。
“我们是蛇灵组织的成员。”
晴彦拉了拉雪姬，上前一步，说道。
毫无疑问，在这里的芦屋道满不是真人。
但他不太清楚是不是和上次一样是幻术形成的。
如果是，那就好处理。
不是的话，便比较麻烦。
最糟糕的就是此乃芦屋道满留下的后手，是能和本体联系的。
“诛神九剑只有我一个人知晓，你们不是蛇灵的成员。”
芦屋道满面无表情说道。
语气很冷，但心里疑惑。
如果不是蛇灵，如何能知晓蛇神语，并且进入遗迹？
“……”
晴彦此时可以确定他不是幻术，而是留下来的某种手段。
因为他和上次遗迹之中所见的芦屋道满完全不一样。
“杀了他们。”
芦屋道满见晴彦等人沉默，立即下令。
后面的蟒蛇瞬间暴起。
它轻轻一跃，巨大的身躯打了个转，欲将雪姬等人缠绕。
芦屋道满则是拿起饮猎，向着暗河深处游去。
“他要跑！”
晴彦心头一震，连忙说道，“我和白霜对付这条蛇。”
芦屋道满不是本体，纵然是第五阶，也是最弱的第五阶。
他肯定是打不过雪姬，想要保住饮猎，最好的办法便是离开。
晴彦说着扔出了四张御风盾符。
灵能化作风，青色凝实，就成了四面盾牌。
牢牢地将蟒蛇挡在了外面。
但雪姬有些犹豫。
蟒蛇是第四阶。
晴彦和白霜皆是第三阶，是打不过的。
就在这时，她面露惊愕。
白霜身上爆出了一圈白光。
其灵能波动正是第四阶。
雪姬见状，也就放心下来，她没有多想，连忙去追芦屋道满。
河面忽然有着悉悉索索的声音。
无数的水蛇宛如利箭般飞出。
雪姬随手一挥，便有血雨落下。
但她没有在意，她的目的是芦屋道满。
在她消失后，神宫寺冬御不再留手。
冲着她而来的第四阶蟒蛇都没有反应过来，便倒飞出去。
晴彦作为第三阶，没有参加他们的战斗。
他看向的是那密密麻麻的水蛇蛇群。
全都是经验值啊。
晴彦的应对颇为简单。
他拿出三女神权杖，释放了技能女神守护。
一道蓝色的盾牌挡在了他的面前。
晴彦这才拿出了一大把烈火龙符扔了出来。
灼热的气息瞬间充满了整个空间。
烈火龙符，是第三阶符咒。
但当量足够多的时候，加起来也就是第四阶符咒。
十几条火龙咆哮旋转着飞出。
蛇群因为过于炎热的环境，出现了些许的骚乱。
只是已经来不及掉头，在惯性之下，纷纷没入了火焰之中。
游戏提示音连续响起。
晴彦没有理会，观察着四周的漏网之鱼。
每次发现，就扔出一张符咒。
他在立花唯不要钱的材料供应下，积累了上千张符咒。
简直就是用不完。
神宫寺冬御解决了第四阶蟒蛇后，没有再插手。
因为没有必要。
这么多的符咒，除非是第四阶或第五阶，否则的话，是无法逃脱的。
良久之后，再也没有了水蛇。
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肉香。
晴彦再次肯定这并非是幻术。
就是不知道这么多水蛇是依靠什么为生的。
他回过神，看向游戏面板，竟然增加了一万两千三十点。
其实蛇群的位阶不算太高，从第一阶到第三阶都有。
但架不住数量多，超过了三百条。
平均下来，每条奉献四五十点，就非常正常。
晴彦现在的总灵能点已经突破了五万点。
距离第四阶还差一半。
果然还是遗迹收获丰富啊。
不过晴彦没有忘记正事。
在暗河的另一侧正不断传来剧烈的灵能波动。
但看得出来雪姬占据了上风。
因为四周的空气已经变冷，甚至出现了结冰。
“冬御阿姨。”
为了以防万一，晴彦看向了脚边的白狐。
“她没事。”
神宫寺冬御语气平淡开口，“她的对手并非是真正的第五阶，而是灵能凝聚而成的分身。”
“那个人就是我说的芦屋道满。”
晴彦有些担忧，“不出意外，我们已经被他的本体所知。”
之前他们和芦屋道满都在暗，处在同一起跑线。
现在不一样，他们可能已经暴露。
但芦屋道满却不知道具体位置。
“你有我和雪姬保护，不会有事的。”
神宫寺冬御对于大名鼎鼎的芦屋道满倒不觉得有什么。
两个人都活了千年，她并不认为自己会输。
何况，还有雪姬。
“也是。”
晴彦没有再想。
反正水来土掩，兵来将迎。
“我们过去瞧瞧。”
晴彦想的是蹭个经验。
神宫寺冬御以为他担心雪姬，也没有说什么。
以灵能御之，一人一狐沿着暗河，很快便见到了交战之中的雪姬和芦屋道满。
雪姬已经显出真身。
肌肤外面浮现出了一层冰晶。
她的战斗方式，是远程和近战的结合。
晴彦发现那层冰晶防御极高。
芦屋道满数次的攻击，打在上面，连痕迹都没有。
此时他已经岌岌可危。
晴彦有些疑惑。
因为芦屋道满拿着饮猎，但没有使用。
他是阴阳师，不代表不能用刀剑。
何况饮猎作为诛神九剑，必然有着惊天动地之能。
除非它状态有问题。
就像是明石。
当初诛神九剑是用来对付高天原众神的。
但八岐大蛇是失败者。
诛神九剑不可能完好无损逃走。
晴彦想通关节后，有些后怕。
如果芦屋道满真能使用饮猎，就算有两位第五阶灵能者，依旧显得危险。
因为第五阶灵能者和神明之间的差距极大。
诛神九剑连神明都可以对付，那么对付第五阶灵能者自然是更加轻松。
晴彦思索间，战况逐渐停息。
芦屋道满被冻成了冰雕。
除了脑袋。
因此，他还能思考和说话。
不过也不会太久。
这场战斗消耗了他太多的灵能，这具身体已经无法维持。
“饮猎暂时存放着你们那里。”
芦屋道满面色平静说道，“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
“静候阁下。”
雪姬无视了他的威胁，说道。
芦屋道满还想说什么，但被打断。
他的脑袋掉了下来，随之身体变成了碎冰。
没有任何鲜血溅落，他化作了点点星光。
雪姬捡起饮猎，观察片刻后，又扔给了晴彦。
游戏提示音响起。
【名称：饮猎。】
【状态：封印。】
【位阶：第六阶。】
【效果：未知。】
【备注：由八岐大蛇和芦屋道满打造的诛神第八剑，被建御雷神封印。】
在东瀛传说之中，伊邪那岐用十拳剑斩断火神迦具土神的脖子后，刀部的血液飞溅到岩石之上，诞生了建御雷神。
伊邪那岐和伊邪那美是诸神起源，也是天照、月读、须佐之男的父母，地位可想而知。
晴彦微微皱眉。
他想了想，拔出了饮猎。
原本光滑的刀身上面全是圆形的雷霆状勾玉。
“这是封印。”
雪姬目光一凝，说道，“比你冬御阿姨所使用的雷更加深邃，或许是神明所为。”
“建御雷神。”
晴彦假装分析说道，“诛神九剑是用来对付众神的，在众神之中，唯有建御雷神能有如此手段。”
“如果是神明的封印，想要解开，那就相当麻烦。”
雪姬顿了顿，说道，“明天回稻荷神社，冬御或许有办法。”
“也只能如此。”
晴彦收起了饮猎，说道，“找找四周还有没有重要的线索。”
按照上个遗迹的芦屋道满所言，他能在这个遗迹找到下把刀剑的线索。
如果他指的是刚刚消散的分身，那就代表没有了后续。
之后晴彦只能依靠月尊物语碰运气。
然而事情朝着最坏的一面而去。
整个遗迹干干净净，没有多余的线索。
晴彦无奈之下，选择放弃。
两人一狐离开了遗迹，返回东京。
与此同时。
第一禁区。
芦屋道满身体一震，诸多的记忆回归。
“怎么可能？”
他语气之中充满了惊诧。
打死他，都想不到竟然有人捷足先登。
明明诛神九剑的事情，只有他知道。
原因很简单。
当初参加众神之战活下来的，除了八岐大蛇，也就他。
蛇灵都是新人。
是他抽空建立起来的。
不，不对。
还有异魔。
但芦屋道满不相信异魔会背叛。
这群家伙满脑子都是占领东瀛。
怎么可能成为叛徒？
何况人类也不会相信异魔。
芦屋道满沉默之中，忽然抬起头，看向远处的城池。
一切皆有例外。
比如眼前第一禁区里面的出云神社。
她们将最深处的位置包围，任何人或异魔都不得进出。
唯一意外的是第七禁区的格安卡。
但他进入之时，结界忽然消失，像是有人故意为之。
芦屋道满回过神，朝着远处的城池走去。
他要去见一见第一禁区的那位异魔。
至于出云神社，倒是无所谓。
唯一的第五阶星野葵此时正在高天原遗迹开会。
换而言之，所谓的包围，对于芦屋道满而言，完全没有任何影响。
到了近处，残破的城池已经清晰可见。
第一禁区的异魔降临最早。
当时是古代。
大御所将她引入这座城池后，在四周布下了结界，于是再也无法离开。
芦屋道满是人类，结界困不住他。
唯一需要防备的是出云神社的巫女们。
不过作为第五阶，完全可以无声无息潜入。
他并不想惊动出云神社。
在暗处，他更加方便行事。
芦屋道满顺利混入了城池。
里面也是破烂不堪。
时不时还有异魔掠过。
只是相对于第七禁区，第一禁区的异魔少得可怜。
长时间在禁区，得不到食物，只有稀薄的灵能。
许多异魔都被活生生饿死。
剩下的都是高阶异魔，第四阶和第五阶。
芦屋道满一路隐藏踪迹，很快到了最高的建筑，天守阁。
之前是城主府，现在则是那只第五阶异魔所在。
因为拥有强悍的不死天赋，她其实过得非常滋润。
就是没有自由。
芦屋道满叹了口气。
如果有月尊物语，那就十分方便。
当初他和八岐大蛇造诛神九剑的时候，就没有料想过四分五散，也就没有留有追踪手段。
反倒是月读制作了月尊物语。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他本来就已经得到了月尊物语，并且放在了高天原遗迹，只等自己恢复过来就去拿。
但没有想到会有意外。
芦屋道满一边思索，一边接近了天守阁。
四周的异魔就仿佛是没有瞧见他。
作为昔日的合作者，芦屋道满对于异魔是相当了解。
而且拿出令牌，便能畅行无阻。
只是他不想被出云神社的巫女们察觉到异常。
终于他进入了天守阁之中。
偌大的宫殿，空荡荡的，没有任何身影。
那只第五阶异魔不翼而飞。
芦屋道满愕然之余，冒险使用了感知咒术。
几秒后，他睁开眼睛，更加不可思议。
整个第一禁区，没有第二个第五阶灵能者的存在。
以他的实力，除非具有隐匿神通或者已经死亡，否则的话，是很难瞒过他的感知。
何况这只第五阶异魔是天赋是不死。
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凭空消失？
芦屋道满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说是出云神社带走了她吗？
但怎么可能？
大御所都束手无策的异魔，出云神社就一个第五阶灵能者，如何带走？
芦屋道满暂时想不通，没有再想。
他到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明石。
于是他又翻找了一遍，但依旧是一无所获。
芦屋道满感觉自己陷入了僵局。
片刻后，他理清了思路。
一是调查出云神社，弄清楚那只第五阶异魔究竟去了哪里。
二是拿回月尊物语，能帮助他更快找到诛神九剑。
芦屋道满一个人很难做到，所以他打算回一趟蛇灵总部，吩咐他们去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