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甄明廷眼睛顿时一亮,欣喜地看向甄柔。甄柔却反回瞪了一眼,尔后唇一抿,径自撇过头去。被阿妹瞪了也不在意,甄明廷呵呵一笑,看向曲阳翁主道:“母亲,最防备伯父的人是阿柔,可现在阿柔都认为中秋该放伯父出来一聚了!”曲阳翁主听而不语,只若有所思的看着甄柔。察觉母亲看来的目光,甄柔不解地转头看去,道:“母亲,怎么了?”目光如此奇怪,隐约在思索什么。曲阳翁主敛了眸光,再一想甄柔这一年多来的种种,就莫名地笑了,道:“到底是君舅的亲孙女,该有的敏锐一点不差,倒不算被我耽误太多。”兄妹两一闻言,不由互看一眼。都不明白母亲为何突然提及祖父。不过听话里意思,却是认为甄柔有祖父政治敏锐。如此一来,不就是也赞成中秋让甄志谦出来么?兄妹两一念转来,都明白了曲阳翁主的意思,甄明廷当下喜道:“母亲,那儿子就让伯父伯母出来一聚了?”曲阳翁主看着一脸喜色的儿子,没好气道:“你决定就好,还问我做什么?”做了二十余年母子,甄明廷早习惯了曲阳翁主的语气,知道母亲这是同意了,当下拱手一礼道:“多谢母亲体恤。”曲阳翁主一只手倚着凭几,一只手摇着纨扇,直接转头不理了。甄明廷脾气好,丝毫不在意,又向甄柔拱手一礼,道:“还有多亏阿柔说合。”甄柔虽很多地方像曲阳翁主,但到底性子更为温和一些,念及自己下月就要远嫁了,兄长又对甄志谦至今仍多为在意,就忍不住关切道:“阿兄,伯父乃我们的至亲,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现在你已控制局面,但时日还短,若没有一两年功夫,恐难彻底消除伯父的势力。曹劲那边明年势必要夺下徐州,到时与陶家,乃至薛家必有一战,这个时候我们甄家更不能乱!所以还请阿兄注意,万不可对伯父掉以轻心!”说到这里,想到甄志谦与薛钦过从甚密,不由担心他二人里应外合,到时那就……甄柔越想越觉不安,眉心已不觉又笼了起来。见甄柔难掩忧色地蹙起了眉,为人母的哪能舍得?且他们这样人家的女郎,当是能如何娇惯就如何娇惯。是以,曲阳翁主见不得甄柔起了忧色,然一念及今时不比往昔,眼下局面又是这样,让甄柔多思多想也好,遂摒弃了心中的不舍。又听甄柔提到曹劲,曲阳翁主由此思彼,就想到了远在冀州的曹家大本营。正所谓女子本弱,为母则强。为了自己孩子,女子都能由软弱到坚强,何况只是压下自己的厌恶?曲阳翁主当下去了让姜媪给甄柔说曹家情况的念头,索性就借了今日这个话头,亲自说道:“阿柔说的在理,一旦甄家乱了,她在曹家也将举步维艰。”淡淡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