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曹劲都对姜媪多有礼遇,他自不敢受礼,忙作揖回了一礼,道:“小的问过世子夫人的一些饮食作息,都无可疑之处。另外,小的每次来请脉,也都暗自注意过,并未发现任何异样。是以,虽纳罕世子夫人平时也是重养生之人,怎会有宫寒不易孕之症,也只能将此归为病症变化之故。”曹劲点头,未在过多留意此事,当务之急还是甄柔及腹中胎儿的安好,遂只道:“你说宫寒不易孕,是不易怀上,还是怀上也难以保住?才会致其昏厥?”闻言,知道曹劲最关注的还是甄柔当下情况,御医不由懊悔自己怎么说话也不看时机,这便忙道:“夫人现在的身体状况,既不易孕,也不易保住胎儿。小的没想到夫人竟然会顺利怀上,所以一直未多言这些,只是给夫人开着调养的汤药。现在夫人已经有一个多月身孕,今天之所以会出现昏厥,就是隐有滑胎之兆,加之一时情绪激动所致。”有滑胎之兆,意思就是孩子还在!甄柔一听御医所言,她简直欣喜若狂,孩子还在就好,比什么都好!然而,还未来得及感慨上苍眷顾,终于让她再次有孩子了,孩子在她的粗心之下,还幸运地在她腹中,就听御医继续道:“不过这次虽然侥幸保住,但随着胎儿日渐长大,夫人不是滑胎,就是极有可能出现昏厥的情况。”说到这里,御医话语一停,随之心下一横,直言不讳道:“即使每一次都有惊无险度过,但到了临盆之时,还是有半数的可能一尸两命。”话一说完,御医不顾已是知天命之年,“咚”地一下直直跪下,一旁另外两位御医也相继跪下,显然对甄柔的情况都是束手无策。甄柔平躺在榻上,望着上方,听得彻底怔愣住了。怎么会这样?怀满满时都没有像现在这么艰难,怎么到第二个孩子反而如此不易?民间不是常说,经产妇比初产妇怀孕生产都更容易么?甄柔不明白,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她这就要撑着身子坐起来,曹劲已先她开口道:“你的意思,若要强行保住孩子,可能会危及夫人。”这一句话虽是问句,但曹劲的语气却已然带着肯定,声音跟着冷漠了下来。三位御医听得直冒冷汗,三人有口同声地齐齐匍匐到:“小的该死!”甄柔却从御医口中听出希望了,孩子是能保住的,只是可能会危及一下自己。正是高兴,只听曹劲的声音不辨喜怒的问道:“若现在流产,夫人可会知道?”甄柔愕然,难以置信地看向帐外曹劲的身影。在场都是聪明人,尤其是常年行走在各大达官显贵府邸的御医们,他们当即会意,不由暗自惊心曹劲的决定。他们虽只是御医,但因和宫中及权贵府邸来往密切,自是知道眼前这位至今无子顶着多大的压力,没想到现在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