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回了家,直奔厨房。
刚刚站稳,视线就落在了厨房外,水桶里活蹦乱跳的东西。
几人奴仆面面相觑,就不是不知道如何处理。
当看见来人时,好像看见了希望一般,王嬷嬷扑上前,一脸不好意思。
“夫人这东西可该如何处理,奴婢实在是不知如何下手?”
“你们在以前的主家里,没见过这些东西吗?”萧禾将那猫放在了桌上,前倾身体,打量着水桶里的海鲜。
王嬷嬷认认真真的点了点头。
“我等在府中,就属于最末等下人,碰不到厨房重地。
没有见过这东西,有几分不适应,夫人你教我们如何处理。”
“螃蟹直接找绳子绑起来,放在锅上蒸就行,也不能吃太多,螃蟹太寒凉。
吃螃蟹时,黄酒要热的滚烫,才能抵消黄螃蟹的寒性。
旁边的虾,找个刷子将身上的东西刷干净,到时准备上辣椒,蒜,葱,姜,油烧的热热的,爆炒一番即可。
至于其余的,我们涮火锅。”萧禾收回了目光,提着吃时,她就觉得口水泛滥。
得了萧禾的简单指点,几个人手脚麻利的动了起来。
在天彻底的黑透时,美味上了桌,他们家没有什么规矩可言。
一行人围坐在一起,圆桌上摆着两个锅,正咕咚咕咚冒着热气。
萧禾将一块肉放在锅里涮了涮,又捞了出来,蘸着蘸料,迫不及待的放进了嘴里。
“就是这个味道,要是能有点酒就更好了。”食物太烫,她不停的吸着冷气,但就是舍不得,停下手里的动作。
几个人男的分了一桌,他们不能萧禾共用一个桌。
这位少夫人又是新丧,年轻貌美难免会让他们产生旖旎的心思。
他们分开来,围坐在一起,甩开膀子吃的满头大汗。
“夫人想要喝酒?”红袖抬头,问。
“想喝吗?”萧禾言语略带蛊惑。
红袖想了想,肯定的点点头。
“如果真的有的话,奴婢也想一点。”
“只能喝黄酒了,其余的酒太过辛辣,我怕你喝不惯。
给我倒一杯,今朝有酒今朝醉。”萧禾豪爽。
来到这里,处理了各种琐事之后,从来没有过过自己的小生活,难得放松一次,她想过过瘾。
其余几人想开口劝,但又找不到任何理由,只得答应。
没多久,滚烫的酒送了上来,萧禾给自己倒了一杯,先吃了一块肉,接着倒了一杯酒。
“这酒也不辣呀”萧禾略微有些遗憾。
红袖眼巴巴的盯着,却不敢开口说话。
萧禾见她可怜,帮忙倒了一杯,又将滚烫的酒壶递给了其他人。
几人看了眼,随即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一行人端起杯子,笑着碰了杯。
“今晚的月色真好呀,是不是到了十五了?”喝了酒,面颊有些发红,眼神朦胧。
她真的是高估了这具身体,本以为改造彻底,却不想这一杯下了肚,脸上烧烧的,眼神都不好了。
圆子吃的嘴巴鼓鼓的,闻言扭头一看。
高高的天穹上,挂着一轮圆月,月亮又大又圆。
“今天十六了。”
“时间过得好快呀,一眨眼都十六了,记得今晚去主屋上柱香,烧点纸。”
萧禾想了想,这里风俗,没了亲人,要烧纸到四十九天。
圆子点了点头,这事会交给她的父亲。
一股酒气上头,萧禾忍不住打了个嗝,只觉得鼻头酸酸的,泪花都冒了出来。
她一边吐着舌头,一边吃着饭。
“这些东西吃不完,我们腌起来,想吃的时候拿出来。”隔着雾气,萧禾说。
两个嬷嬷喝了酒,就跟没事儿人一样,手里的筷子,快的就跟打仗一般。
二人看上去消瘦,饭量却不小。
她们没有出声,只是拼命的点头。
萧禾觉得如此良辰美景,开口说话太煞风景,还不如埋头苦吃。
猫儿们围绕在她的腿边,走着猫步,毛茸茸的身子蹭着她的腿,时不时的叫一两声,更别说那些小狗了,汪汪叫个不停。
萧禾大方将肉,丢给了它。
看的旁边的几个人眼睛都红了,一般人家喂猫喂狗都是别人吃剩下的,哪像萧禾这样一整块肉扔了下去。
刘府连猫狗的日子都过得这么好,更别说他这些奴仆了,萧禾给他们提了月钱。
又时常给她们置办衣服首饰,要不是在新丧,他们肯定会穿的精精神神,走出去炫耀一番。
萧禾不知道他们的心里怎么想的,看着猫儿们吃得开心,她心里也开心。
月上柳梢头,远处蝉鸣渐渐停了声响。
圆子的父亲清洗了一把脸,去了正堂。
屋子灯火通明,油灯后方是一排排木牌,她拿了香烛,看着一排排木牌,粗略的数了一下,总共也得几十号人。
偌大的祠堂里,风吹了进来都是热乎乎的,他是个大男人,又喝了一点酒,眼神有些飘。
不至于将事情办错了,点了之火,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今日不是他守夜,他打着哈欠,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妻子烧了热水,看见他回来。
“夫人交代的事情办好了吗?”
圆子的父亲闷声闷气地说。
“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差,你觉得我会办错事情。”
王嬷嬷了解自己丈夫是什么性子,但还是不得不开口提醒。
“我们来了刘府受了,夫人这样的恩惠,做事自然得尽心尽力。
你我干的不好,换了主家,往后就没有这样好的生活了。
我们的闺女和儿子年岁也大了,该是给他们娶亲嫁人。
你要是干错了事情,被主家赶了出去,他们的婚事就会被推迟,耽搁孩子们的终身大事,我看你怎么办?”
“放心吧,我心里有分寸的,劳累了一天了,你帮我打点热水来,我烫烫脚,松快松快。”男人说了一句话,脱掉衣服,躺在凉席上,闭眼不说话。
很快就传来了呼呼声。
王嬷嬷看了他一眼,扯过薄被盖到了他肚子上,转身出去了。
今晚是红袖的父亲与他的兄长值夜,刘嬷嬷还在厨房里忙碌着,想来是给他们做夜宵吧。
站在这里向远处望,府中安安静静。
四周是树影婆娑,偶尔能听见几声犬吠。
夜里刘府又来了一个人,只不过这次并不是什么坏人,反倒是冷王赵纾。
系统提醒了萧禾一句,萧禾却迷迷糊糊。
“你说谁来了,帅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