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禾没想到他来真的,吓得扯过被子,将自己的脸包裹其中。
赵纾全然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一把揭开被子,将两人藏在里面。
视线突然变黑,屋子里气温骤然升高,接下来,萧禾只觉得嘴唇热热的,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她头脑一片昏乱。
直到感觉到胳膊有些微凉,她突然回过神来。
“王爷,万万不要做得太过。”萧禾鬓角生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她仰头看着那双眼镜,赵纾也不例外,就连鬓角的汗珠晶莹剔透,下一刻好似要滴到自己的脸颊上。
赵纾到这个时候也没想到事情会变到这种地步,尤其是视线落在萧禾的脸上,身上是只觉得脸烧得通红,下一刻想翻身坐起来。
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他急忙扯住被子,一个翻身利落的翻到床铺内侧。
萧禾又扯过另外一床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
“夫人可在?”圆子就站在门外,她没敢进来,来的时候,看见了凉亭上的茶杯,发现人不在,一时间猜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确定。
“我在里屋换件衣裳,你让你娘亲做点凉面凉粉,拌点黄瓜,多泼点辣椒,午饭你将饭送到凉亭。”
萧禾小心翼翼地捏着自己的太阳穴,下一刻毫不犹豫的开口。
圆子听着自家夫人声音,有些嘶哑,并没当回事,看着门大张,临走之前伸手从外面将门关住,这才走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萧禾重重地喘了一口气,她直勾勾地望着头顶的纱帐,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赵纾也没料到事情会发生到这个地步,他有些尴尬,又有些冲动。
只得背着身,将罩在外层的衣服伸手往来,这时萧禾却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
黝黑的眼睛,紧紧的看着他,对自己发生了什么样的情况,一清二楚,他好似一下子想明白了。
“王爷刚才是否有疑惑?”
虽然只进行了一半,但该有的也都有了,赵纾有些尴尬,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头。
他长这么大确实也是第一次遇到女儿家,情难自禁在所难免。
但他是男子汉大丈夫,征战沙场多年,早已练就了沉稳的心神。
扭过头来,一只手搭在枕头上,一只手去抚摸萧禾的面颊。
语调中没有一丝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我做了什么,自然会对你负责,但你如今是特殊身份,有些事情我会把持住。”
萧禾直勾勾的看着他,面色有些红润,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
一时间没有个防备,更没有个准备心理,本来二人只是你我开个玩笑,却不小心,差点突破了底线。
萧禾沉默不语,伸出手摩挲着,赵纾结实有力的臂膀。
“我知道,你也应该清楚我的想法和心思,我不会这样给你做侧妃。
如果要和王爷在一起,那就要做正妃。
从今以后,你身边不能有其它女子出现,你要等我三年孝期结束,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在与逝去的夫君成婚三年来,没有和他同过房,也没有同过床,我也是一个完完整整的女儿身。
王爷应该看见我手臂的朱砂痣,这是完璧之身的象征。”
萧禾虽然没有经历过男女情事,可她到底是多少年后的生物,在这方面的教育早已涉及到。
虽见过猪跑,但没吃过猪肉。
具体会如何操作,一时间不得知。
赵纾愣住了,他看向萧禾的眼睛,布满了疼惜,这整整三年,她就是这样过来的吗?
萧禾被他看到有几分不自在,伸手摸了摸脸。
“我脸上有东西?”
赵纾没有反应过来,怔愣好久,随即笑着摇头。
“没有什么东西,只是觉得你的日子过得太苦了”
萧禾迟疑一时间没有想明白,对视片刻,两人都有一种鸡同鸭讲的错觉,萧禾是又一次掐了掐眉心。
“有什么酸苦?”
赵纾见她一脸迷茫,尴尬的摸了脸。
“就是你嫁了夫家,他三年没有碰你,我觉得你有点儿苦,你这中间没有其它想法呢”
赵纾面上佯装,心里却欢喜。
“没有什么想法,毕竟没有经历过男女之情,我为何要面对。
再者说他身体本来就不好,当年娶我入门是为了冲喜。
刚进门的时候,我记得他身子就不好,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走一步喘三喘,他心地善良。
对我说过,他的身体不适合与我做夫妻,如果某一日他突然离世,留我在人间,我肯定会嫁给他人,留我一个完璧之身,总好过我是一个没有生养的妇女,这样好的多。
成婚的第二年,刘氏母子进门,先是暗地里收买了家中的奴仆。
紧接着一面在刘明宇面前说以长辈自持,要帮他调教一下过门的媳妇。。
暗地里串通他的儿子,对我动手动脚,做不好,挨一顿板子,不给饭吃,天长日久,我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被磋磨成了黄脸婆。
府中那些奴仆全然不将我看在眼里,自然会瞒着刘明宇。
眼看两年时间已过,刘明宇的身体虽然羸弱,但不至于命丧,刘明言在外欠了赌债,又被花娘要挟着,不得已和他母亲商量了计划,买来了毒药,下在了饭菜,将我的丈夫毒死,随后嫁祸于我,我被他们打了三十大板,长久吃不饱穿不暖,硬生生的昏死过去。
好不容易捡回了一条命,我自然不会让他们好过,如今我守着一个偌大的刘府产业,处理了一些碍眼的人,我倒觉得这样的日子挺好的,没有你口口中说的那样苦。
如果我生儿育女,带着一双儿女,没有丈夫的支持,我倒有可能觉得心里凄苦,满心怨恨,但如今我单身倒也不怨恨。”
赵纾听着她轻描淡写的话,心里揪得生疼,他也算是上过战场,拼杀过的人,早已练就了铁石心肠,内心麻木不堪,却不想在这样柔弱女子面前,他的心再一次刺痛,一股难言的情绪从舌根袭击大脑,搅得他心神不安。
他认定了萧禾,自然要护她一辈子。
“你放心,只要我在,你就不会受他人的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