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手里拿着从美容馆买来的凝肤膏,声称她们抹了这个东西以后脸上就长满了红疹。
此时此刻,美容馆大门紧闭,乔九她们都被困在了美容馆里。
“小九,现在怎么办啊?我们怎么出去啊?”妙音着急道。
“我怎么知道!”乔九烦躁的坐在桌子上,妙音焦急地走来走去,乔九心情不好的时候看谁都不顺眼:“哎呀你能不能别一直在我眼前晃了,烦不烦啊!”
“哦。”妙音委屈地坐下来,而比起坐不住的妙音,同样被困在美容馆的林初阳显得淡定多了,自始至终坐在床沿不说话。
“怎么办啊,初阳,你也想想办法。”妙音说。
林初阳沉默了半晌,“我,我也想不出办法。”
妙音都快哭了:“这好端端的凝肤膏怎么就突然让别人长起了红疹呢?明明前几天还好好的啊,我也用了,完全没问题啊。怎么今天的就有问题了。”
乔九眸色一片清凉:“肯定是有人在凝肤膏里动了手脚。”
林初阳心虚地抿了抿唇,没有人注意道。
不一会儿,外面的人开始猛烈撞死了门,臭鸡蛋、烂菜叶甚至砖头纷纷砸到门上,外面的人疯狂叫嚣着让她们出来,别当缩头乌龟。
乔九烦躁极了,如今可不是赔点钱就能解决的事,出了今天的事,她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名声全是毁于一旦了,除非抓到背后动手脚的人。
可恶,究竟是谁?要是让她抓出来了,打不死那个人才怪!
乔九恨恨地咬牙,可是当务之急,是怎么从这里离开,他们已经在撞门了,等那些人进来,她们不得被打死?
乔九迟迟没能想出对策,正在这时,门“砰”一声被人从外面撞开了。
一群人鱼贯而入,把乔九她们按压,大喊着要送她们去官府。
“这事真的跟我们没关系!”妙音哭喊道。
而林初阳,自始至终镇定自若,乔九观察了半晌,若有所思,她记得这两天凝肤膏的制作林初阳一直有参与。
“快走!跟我们去官府!”一群人叫嚣着。
乔九真是这辈子都没像今天这么狼狈过。
“住手!”一道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大家齐齐望去,见三王爷江曳枫正快步往这边走来。
就是他们胆子再大,也不敢招惹三王爷。
江曳枫上前,按着乔九的人连忙松开了手,江曳枫把乔九扶起来,给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
乔九望着眼前温柔细腻的人,脑子里蹦出这样一句话:总有一天,我的意中人会驾着七彩祥云来救我于危难。
乔九又暗暗骂自己:“什么乱七八糟的。”
江曳枫没听清她小声嘀咕了什么:“嗯?什么?”
乔九敷衍地说了句没什么,然后把他推出去,让他面对“千军万马”:“江曳枫,救驾!”
“三王爷,”人群中已经有人先下手为强:“您可不能因为她是您的妻子就包庇她呀,你看看,她让我们的脸成什么样子了?”
江曳枫道:“这件事还没有搞清楚,王妃绝不是有心的,背后定有人使诈,本王像你们保证,一日内抓到真凶,给大家一个交代,并且,会赔钱退货。”
大家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毕竟人家是王爷,他们不敢乱来。
等大伙散开了,乔九扯扯江曳枫的袖子:“喂。你也太自信了吧,一日?一日怎么查??”
江曳枫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不用一日,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他眼神落在林初阳身上。
林初阳心里咯噔一跳,下意识道:“不是我……”
江曳枫看着她道:“王夫人。”
“王夫人?”乔九不解地拧拧眉,“什么王夫人?”
江曳枫道:“你眼前这位,正是罪臣王齐的妻子。”
林初阳的脸霎时间变得惨白,原来他都知道了。
那天王齐拉着林初阳逃跑时,江曳枫清楚地看到她腰上挂着一个玉佩,现如今,那玉佩还在她身上。
“是你在凝肤膏里下了药,才让大家的脸变成这样的,对吧?”江曳枫逼问道。
“我……我没有……”
“你还不承认?王夫人,那天你就躲在草丛里对吧?”后来走的时候他看见王齐死后目光一直落在旁边的草堆。
林初阳沉默不语。
“你亲眼看着是我杀了你的丈夫,于是怀恨在心,就到美容馆报复本王的王妃。是吧?”
林初阳这次彻底没话说了。他说的都对。
“林初阳。”乔九忍不住开口,“我当初好心救你,你却恩将仇报。”
林初阳红着一双眼抬起头,指着他们失控地大喊:“都是因为你们!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我夫君就不会死!”
林初阳情绪彻底失控,她发疯地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朝江曳枫狠狠刺去。
那一瞬间,乔九也不知道为什么,转身为他挡了。
匕首抹入乔九的腰腹,血流如注。
江曳枫一怔,原本他可以轻而易举地躲开,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乔九会为他挡这一刀!
江曳枫拔出长剑,杀了林初阳。
林初阳倒下,嘴角含笑,“夫君。我来陪你了……”
江曳枫捂着乔九的伤口,防止更多血流出来,他抱起她迅速前往附近的医馆,乔九还在她怀里,气若游丝地说:“江曳枫……”
“嗯,你别说话。”
乔九不乖,执意要说:“我发现我嫁给你以后……就没有遇见过一件好事……接二连三地受伤……”
“我补偿你,你撑着。我一定补偿你。”
乔九笑了:“一……一言为定。”
……
乔九的伤势很严重,昏迷了好几天才醒过来,而江曳枫一直守在她床边不曾离开过。
“江曳枫……”乔九虚弱地说,“我饿了……”
江曳枫这才看到她醒过来,不禁面露喜悦,“我这就让人给你做吃的,你想吃什么?”
乔九任性地说:“我什么都想吃。”
江曳枫笑:“我让人给你做一大桌子菜。”
兴许是她给他挡了一剑的缘故,江曳枫觉得,她好像在自己心中的地位要必想象中的重要。
江曳枫扶着乔九做到桌边,她饿极了,狼吞虎咽地吃起来,江曳枫笑:“慢点吃,吃完还有。”
乔九终于恢复了点力气:“哼,江曳枫,都是你欠我的。”
江曳枫哭笑不得:“好好好,我补偿你。”
这些天江曳枫衣不解带地照顾乔九,乔九的父亲乔孟来了一次,被乔九挡在门外了。
乔孟不知道乔九受伤,他年纪大了,乔九不想让他担心,只好隐瞒此事。
而妙音消息向来很灵通,瞒都瞒不住,风风火火地就跑来看望乔九了。
她一边抹泪一边小心翼翼地帮她盖被子:“呜呜呜,我就知道那个林初阳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看看你看看,简直就是一个白眼狼,你救了她,她却这么对你!”
乔九也这么觉得,恨恨地咬牙:“哼,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天底下,就只有自己能相信。”
她由于太过愤慨,一下子扯到了伤口,不禁疼的面部都扭曲了。
“你没事吧?你就安分点了,都这个样子了还乱动。”妙音关切地责备她。
她坐到乔九床边帮她查看伤口,一边说:“其实话也不能你这么说,这天底下还是有好人的,比如说我呀!”妙音笑嘻嘻道,“咱们两个是永远的好姐妹!”
乔九推了推她的脑袋,嫌弃道:“咦,你得了吧,你心里不还是只有尚书家的大少爷,哼,见色忘友。”
前些日子乔九和妙音出门逛街,采购胭脂水粉的原料,路上遇到了严尚书的大儿子严珩,严珩朝妙音招了招手,妙音果断放弃了乔九,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了。
“哎呀!”妙音不好意思地说,“你怎么还记得这事?你快忘了吧。”
“哼,老娘会记一辈子!”
妙音突然很不开心,低下头闷闷不乐。
乔九一看就知道她有情况,“怎么了?刚才还嘻嘻哈哈,你这变脸也太快了吧。”
妙音叹了口气,说:“小九,我跟严珩断了。我不喜欢他了,我以后都不会跟他在一起了。”
乔九一怔,“为什么?”
“因为……我爹不许我跟他走的太近,我……”妙音欲言又止,其实原因是严珩的父亲严季贩卖私盐,将来被查出来可能会连累她,所以妙音的夫人不许她和严珩在一起。
“总之,我就是不喜欢他了,真的。”妙音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这样告诉乔九。
“你……跟他说了吗?”
“我说了,我说我不喜欢他了,他说……他说他不会放过我,还威胁了我。”
乔九一听,生气的大拍床板,“岂有此理?!这么霸道,我还是头一回见!”
她这一生气,又扯到了伤口。
这时江曳枫走进来,“是谁又惹的你义愤填膺?”他一进来,就看见乔九龇牙咧嘴地喊疼,江曳枫皱了皱眉头,责备她:“我是怎么跟你说的,别乱动,牵动伤口不利于恢复,你怎么就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