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绵绵目光真挚的看着沈严，一字一句道：“沈先生，我不是顾绵绵。怎么来的，我不清楚，现在她应该还在，但是基本上无法支撑了。”
沈严似乎被吓到了，无法再继续维持儒雅的表情，笑容也变得很苦涩，张嘴几次，最后才发出沙哑的声音。
“绵绵，我知道捅破那层关系会让我们的关系变质。可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想陪在你身边。就算你无法回应我，也不用为了拒绝我就……”
“不是。”顾绵绵摇头，眼神与之前大为不同，没有笑意，一片冰冷，让沈严感觉很是陌生。
顾绵绵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似乎对沈严不愿相信而感到遗憾。
沈严听着这声长长的叹息，连最低的镇定都无法维持，内心慢慢的感觉到了紧张。好像重要的东西慢慢消失了，那种空空如也的感觉让他几乎想要转身逃离。
顾绵绵懂得把握气氛，早就看穿了沈严的苦苦支撑。面无表情的看着沈严，冷冷的说：“沈先生，你心里早就有了决断不是吗？”
“绵绵，你以前不是都叫我沈大哥是吗？”沈严没有理会顾绵绵说什么，自顾自的说：“你放心，我一定会与你保持安全距离，不让程家人误会。”
顾绵绵沉默以对，静静的看着沈严。
沈严笑眯眯道：“我知道你喜欢程溪年，也实现了嫁给他的梦想，所以我不会打扰你。我只希望还能和以前一样做朋友，跟你以兄妹相处就好。”
顾绵绵还是不说话，安静的看着沈严，眼中没有审视、没有怀疑，有的只是平静甚至于冷漠。
“沈先生――”
顾绵绵长长的叹息着说：“男女之间没有纯友谊，或许以前的顾绵绵在你没有捅破那层关系之前将你当成是哥哥，可是你坏了规矩。”
“而且……”
顾绵绵冰冷道：“我也不是以前的顾绵绵，你也不是那个大哥哥沈严了。”
沈严张嘴无声，苦笑的看着顾绵绵干巴巴的问：“绵绵，你难道就这么痛恨我？”
“痛恨？”
“不是。”顾绵绵摇摇头，眼睛里带着一丝丝的嘲讽，“你早就意识到我跟之前不一样了，为什么没有问？”
“我……”
“你喜欢的是顾绵绵，你一直对我抱有怀疑，一直在观察我，为什么不拆穿？”
“绵绵，你听我说……”
顾绵绵一旦开口，就绝对没有再让沈严有说话的机会。
“你在等，等我自己坦白，等我告诉你她喜欢你吗？还是要趁机得到一个心不属于你的人？”顾绵绵一步步逼近沈严，句句直指沈严内心。
“绵绵，唉……”
沈严叹了一口气，苦笑消失，再次面对顾绵绵的时候，满脸严肃和探究。
“你真的不是她？”
“我跟她很像吗？”
沈严摇摇头，说：“你们完全不一样，性格南辕北辙。绵绵她…是一个任性却心软的孩子，你冷漠的没有心。”
“谢谢。”顾绵绵当做是赞美，盯着沈严说：“事情说完了，你可以走了，下次不要再来了。”
说完话，顾绵绵转身离开。没有几步，就听到身后的人问：“那绵绵呢，她在哪里？”
“在这里。”顾绵绵转身，指指自己的脑袋，看着沈严不敢置信的模样，笑了一下说：“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她就在这里。并没有完全消失。”
“什么意思？”沈严的眼神突然变了，变得很危险。
顾绵绵瞬间调整到备战状态，冷冷的盯着沈严回答道：“字面上的意思，沈先生博学多才，应该听得懂才是。”
“你跟她……”
“确切来说，我们是同一个人。”顾绵绵再次指指自己的脑袋，冷笑道：“杀了我也就是她也没有命了？而且，我不妨告诉你，如果不是她没有力气支撑身体，我应该也进不来。”
沈严皱着眉毛，太过于玄幻的事情让人无法相信，而且沈严更加倾向于眼前的这个人不是顾绵绵。那个追在他身后的那个人是不是被人藏起来了。
“她……还活着？”
这么问的时候，沈严也不大相信，却听到顾绵绵冷着声音道：“还活着，有时候能出现。”
“我知道了。”沈严点头，看着顾绵绵挺直消失的背影，心里疑窦丛生。
声音是一模一样的，但是声音可以用变声器来改变；脖子后方的那个小小的黑痣还在，沈严可不相信有人为了取代顾绵绵而观察的这么仔细。
而且沈严还发现顾绵绵的有些动作根本就是条件反射也就是习以为常，根本和以前一样。科技能改变声音，能改变相貌，但是能够改变一个人的生活习惯吗？
沈严带着怀疑离开，顾绵绵带着轻松回了房间。
“结束了？”
“结束是结束了，就是……”
顾绵绵捏着下巴，既然已经承认自己的身份，也就懒得再伪装。
一转眼看到程溪年用那漆黑的眼眸盯着她，顿时有些心虚。
“就是什么？”程溪年看穿了顾绵绵，神色不由自主的开始发生变化。
“不知道他能不能放下。”顾绵绵并非不能从沈严的表现中发现他不想相信她所说的真相，事情越来越麻烦了。
反正天塌了还有个子高的人顶着，顾绵绵不担心，将事情甩到脑后看着程溪年说：“程少，要不我们和好如初？”
说着话，顾绵绵缓缓起身，一步一步走向程溪年。
然后，别墅里的佣人在第二天看到神清气爽的夫人与一脸冷酷的程总同时出现在早上的餐桌上。虽然依旧没有交谈，却能感受到和前段时间有着很大的不同。
两人再次开始同进同出，午饭一起，晚上同车回去。在公司人的眼中就是顾绵绵和程总和好如初，甚至那种亲密的程度更甚之曾经。
“这不可能！”
“啪！”
杜如云看着通红的手心，手上的痛楚怎能与心里的痛苦相提并论？
坐在杜如云对面的程瑾霖则是无所谓的笑了一下，说：“你可以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