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拙取出两千万下品灵石,当即交到刘耳手中。
「这是我族对三将营的投入,以助将军旗开得胜,荣耀加身!」
刘耳不禁深吸一口气,满怀热切地看着宁拙的储物袋,他看到袋子里,还有好多灵石!
他旋即收敛目光,抓住宁拙的手臂,感激地道:「必然是军师全力游说贵家族,以致于如此资助。我刘耳何德何能,能获得贵家族,获得军师你如此相助呢?」
宁拙反过来抓住刘耳的手臂:「将军,你我一见如故,且相处越久,感情越深。」
「将军待人亲和,忠君爱国,奋勇杀敌,实乃具有担当的好男儿!」
「拙深敬佩之。」
「以拙之浅见,本想无偿助力。但老祖宗对将军不太了解,说是要提取战利品的三成。」
刘耳愣了一下:「三成?」
宁拙面露一副「年轻人本为义举感动,为理想拼搏,但家中长辈太世俗」的无可奈何的神情。
刘耳拍拍宁拙的肩膀:「别说三成,便是六成,又如何?」
「贵家族资助如此程度,自是应当。」
「只是目前——」
「唉,军师你也清楚,我三将营创建之初,已是将战利品的归属,给许诺了出去!」
「三成的战利品从何而来?」
「嗯————-或可从我和二弟、三弟身上扣除。只是可能要拖欠一段时间,才能还得上。」
宁拙伸出手掌,微笑着道:「有关此事,在下也在归来的途中考虑清楚了。」
「是时候该收回战利品的归属之权了。眼下,就是最好的时机。」
刘耳表示疑惑:「哦?愿闻其详。」
宁拙便解释道:「伏击战之后,我军重新驻扎在了苍林仙城之外。有许多修士闹事,着这里的待遇太低,要离开三将营,投往他处。」
刘耳露出惭愧之色:「这是我才能浅薄,囊中羞涩,所以没有办法奖赏有功之臣啊。这是我的错!」
宁拙摇头:「将战利品归属权交予将土,这就是我们最大的待遇。」
「只是,伏击战中,并无多少战利品可以拾取,反而是折损了很多兵力。许多士卒的法器等等都有程度不一的折损,抱怨我们给予的维修补贴太少。」
「所以,士卒们认为这样的契约,过于吃亏。”
「这其实就是一场对赌。买定离手,才符合规矩。”
「若是伏击战,他们收获颇丰,就绝不会有如此频繁的闹事。」
「再加上白玉营重新开始招兵买马,虽有收敛,仍旧财大气粗。三将营中的很多修土,都被他们开出来的好条件吸引了。但碍于颜面,担心背负背叛之名,
加入其他军队会饱受怀疑和排挤,所以才借闹事的名头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刘耳点头,一脸赞同:「军师所言极有道理!」
宁拙道:「既然他们觉得这个契约十分不利,眼下正是顺水推舟,取消这份约定的好时机。」
「之前之所以允诺,归根结底,也是我们军费吃紧,不得不以此来吸引修士们参军。」
「而今,我们有较为充裕的资金,大可将军饷提高到标准程度,甚至高过一线。」
「别忘了,我们三将营才是伏击战中表现最亮眼的军队。」
「结合我们的战绩,我相信会有许多修士前来参军的。」
刘耳低头,陷入沉吟当中。
片刻后,他这才抬头:「此事关系重大,不可轻言而决。军师,且容我回去想想,再和二弟、三弟商讨一番。”
宁拙点头,满脸赞同:「将军深谋远虑,三军之幸也,正该当如此。」
远山之巅。
妖修老者盘坐在山石上,身下一片血泊。
鲜血从他的眼眶外侧,从他眉间的巨大眼球中泪泪外流,模样凄惨。
几乎每天,他都会暗中观察三将营的气运变化,哪怕代价巨大。
「嗯?!」」
妖修老者神情陡变。
就见到,象征着三将营的猿猴气运,忽然间双手双脚都各自盘旋出了一股旋风。
与此同时,猿猴身躯轻轻一震,陡然膨胀起来,变得比之前壮硕数倍,变得威武雄壮。
强大的猿猴激发起了白玉营、金戟军的气运,前者的白玉门匾越升越高,后者的金戟之光则越发锋锐。
猿猴见势不妙,立即收缩起来,体型上又重新变成了原先大小。乍一眼看去,没有什么变化,但仔细查看,就能发现猿猴气运更加凝实,榭榭如生,神色灵动。
「这是怎么回事?」
「小六的气运怎么忽然间增强了这么多?」
妖修老者感到奇怪,且又面泛忧虑之色:「猿猴内缩,代表小六的心态,并不想大张旗鼓,正面对抗金戟军的孙干,以及白玉营的双净。」
「这可不好,不符他的批命啊。」
妖修老者千里迢迢,来到此地,亲自出手,就是为了维护王命,降低一切其他变数。
此刻发现形势不对,他当即就发出秘信,飞入三将营中。
刘耳此时正在和关红、张黑商量,是否要将战利品归属之权趁机收拢回来。
张黑先发表意见:「军师说得太对了!这帮修土无非就是想占便宜。这一次战利品几乎没有,他们就闹事,为什么不想想将来大胜,有丰厚战利品的时候呢?」
「反正我们有钱了,将这个权力收拢回来,此时就是最好的机会,再不动手,就晚了!」
张黑说完,就紧盯刘耳。
见到刘耳微笑,且对他连连点头,张黑嘿嘿一笑。
刘耳心中却在叹息:「三弟性格莽撞直率,缺乏思考,根本没有看到这当中的两项弊端。将来作战,还是留在我身边最好。」
刘耳又看向关红。
关红一边用梳子梳理自己的长达脚面的厚重胡须,一边道:「伏击战之后,
我对接下来的大战更具信心。」
「战利品归属权收拢上来,自然对我们更有利。」
「但不可强硬推行。」
「一旦造成更多怨,定会有谣言纷起,来败坏大哥和我等的名声,说我等不守诚信。」
「即便现在这些人都接受改变,将来若有大胜,战利品极为丰厚,他们也会心绪不定,产生种种怨气,更可能与我等离心离德。」
「且我等正人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自当重守承诺。否则,我都会看不起我自己!」
刘耳脸上的笑容增添了几分。
关红说出了两个弊端中的一个,这让刘耳感到高兴。
「二弟秉性正直,重义守信,思考深入,能想到这一层,已然不俗!」
张黑听到关红这番话,则道:「管这些小人作甚!我等自行事,考虑种种,
太过麻烦。且诚信之名,有才学的人一眼就能分辨。顾虑太多,如何做事?」
刘耳心叹一叹。
张黑则看向刘耳:「大哥,你说怎么办吧,我都听你的。”
刘耳正要说话,忽然感应到秘信,便改口道:「我再独自考虑考虑,二位贤弟修炼去吧。」
关张二将离开主帐后不久,刘耳也秘密潜出,来到军营之外的山林之中,再次见到了妖修老者。
「老师,原来你还没走!」刘耳大礼参拜,感到由衷高兴。
旋即,又带着疑惑之色,关心询问:「老师,你神色不佳,是遭遇到什么烦心事情?徒儿拼尽全力,也为恩师排忧解难。」
妖修老者一脸惨白之色,那是他总是观测气运,失血过多造成的。
这里的失血,可不只是普通血液,而是他的一身精血,乃至寿元!
妖修老者微微摇头,没有解释自己伤情缘由,而是直接询问刘耳。
片刻后,老者弄清楚了刘耳气运大涨的缘由一一宁拙。
「原来是宁拙财大气粗,大笔资助三将营所致。’
「此子确实是年轻俊彦,难怪刘耳对其念念不忘,分外关注。」
「不过,刘耳的批命中并无此子啊。」
「这证明此子并不会在他的王命中,继续扮演重要角色。」
「刘耳一生最依仗的军师,此时还在南豆国结庐种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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