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是个贴心懂事的孩子,齐素雅带了十几个包子回来,还留下一些零钱,但狗剩很乖,摇晃着小脑袋,把钱往外推:“丫丫姐姐,狗剩不要钱。”
就在不久之前还曾被瑾哥以敌意憎恨的目光仇视过,如今对上孩子清澈干净的大眼睛,齐素雅忽然有点心酸。
弯腰摸摸小孩的脑袋,齐素雅再次想起那个令她费解很久的问题。
“狗剩,你怎么一点都不怕我?”而且,不但不怕,还很喜欢。旁人嫌她厌她,憎她恨她,唯有狗剩的态度很特殊。
这孩子是真心喜欢自己,甚至是依赖的,是满心信任的。
放在一个干尽坏事的脑残混账身上,这就显得很稀奇。
狗剩歪了一下小脑袋:“因为丫丫姐姐是好人呀。”
好人?
齐素雅唇角一抽。
她对原主的了解顶多只能算是冰山一角,但也猜得出原主从前干过很多缺德事,要不然江家的憎恨厌弃又是哪来的?
她一笑而过,旋即交代两句,提醒狗剩晚上睡觉关好房门,饿了就吃包子等等,然后又急匆匆离去。
她满心以为,楚似瑾肯定回过一趟家,江家肯定知道厌宸受伤的事情,哪知,楚似瑾竟把这事儿瞒下了。
以至于,她误以为江家已得知消息,自觉不必多此一举,便没再去通知。
……
镇上。
老旧的木头杆子上挂满了电线,镇上虽然通了电,但路灯只有寥寥几盏,大半街道都是一副黑漆抹乎的模样。
白天多热闹,晚上多萧条。
乍一看宛若鬼蜮似的。
齐素雅一来一回耽搁了不少时间,等重新回到卫生所时,刚一进门,就听见一个儒雅的嗓音平静问:“哪来的?”
齐素雅探头一瞅,卫生所并无单人病房,而是一个大房间里面塞满了床位,床位和床位之间挂着白布帘。
她看见一道身影在布帘内晃动,又往白布帘下面瞅了瞅,正好看见一双大长腿。对方穿着洗旧的黑裤子,这年头上衣下裤通常黑灰蓝三色。
但她还是认出来了。
是瑾哥。
白布帘内,空间很小。
楚似瑾站在病床边,他看向病床上儒雅俊气的男人,这是他大哥,亲哥,他们一起生活二十多年,他很清楚大哥的脾气。
而现在,大哥生气了。
他有点不安。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