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这大概就是他现如今的处境。
很想为她做点什么,可她似乎什么都不缺。
他想,他看似麻木,但并不如表面那么无欲无求。
他以前其实很不喜欢念初的样子。
感觉念初太能忍。
而他竟把自己变成他最不喜欢的样子,不知不觉就走上一条从前为之恐惧的道路。
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大脑运转迟钝,对很多事情都提不起兴致,一日日无所事事,而唯有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像是这样看着她,他的心情才能渐趋平静,可心底里,像是又‘活’了一些。
又过了半晌,他起身回自己的床位,他左边睡着的,是他大哥,是楚厌宸。
他又遥遥瞧了那女孩子一眼。
最后,他视线定格在大哥脸上。
他看见大哥嘴唇轻抿,闭着眼做出一副熟睡的样子,但其实并没有睡。
他知道大哥没睡,知道哥哥醒着。
他怔了又怔,忽而晒然一声,似是在笑,但太过轻微,那薄唇轻启的样子,甚至完全看不出丝毫笑意……
……
房车外部的景色变得荒凉,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偶尔能看见一些居民放牧的身影。
齐素雅欢呼一声,举着纱巾从车上跳下来,她跑步带风,纱巾被风吹得鼓鼓胀胀。
她在外面绕行一圈,兜圈兜的很开心,然后找了一家草原牧场,花钱租了几匹马,十分雀跃地抓着马鞍坐上去。
马蹄声哒哒哒,还时不时地回眸冲着身后众人嘻嘻哈哈的笑。
当鬼的苏宴白,魂魄轻飘飘。
他坐在房车顶上,他遥遥瞧着少女欢脱开心的影子。
忽地,他看向房车下头,见楚似瑾侧首凝睇着他大哥楚厌宸那边,像是在思考一些事。
从昨天夜里,在无‘人’发觉的时候,只有一只男鬼见证了楚似瑾的‘古怪’。
苏宴白的魂魄从房车顶上飞下来,他伸出一只手,摸摸楚似瑾的头。
“傻孩子,一时不代表一世,不要做那些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啊,我这个当舅舅的可真是操碎了一颗心。”
他其实碰不着楚似瑾,他是没有实体的,但忽然感觉手背仿佛被一道视线扎了一下。
心有所感的苏宴白回头一看,就见江敬云置身于轮椅之中,旁边江雁洲弯下腰,似乎在和江敬云商谈什么事情。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