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屋内,亮着一盏吊灯,摇摇欲坠。
五个打手站在墙边,灯光找不到,像五个鬼影似的立着。
一张桌子后头,坐着五爷,他胳膊上纹条大青龙,肌肉发达,正对面的椅子上,绳子捆着鬼见愁。
“弄醒他。”
“是,五爷。”
小弟拿了盆凉水过来,浇灌了鬼见愁一头。
这么凉!
鬼见愁狠狠动了动,除了脚指头和手指头,他被捆成木乃伊了。
看不清别人,灯光打在自己身上,看周边全是黑压压一片。
“谁?是谁?!”
对面的阴影内,五爷身体稍微前倾:“狗东西,敢来砸我的场子,你是不知道五爷的手段么?”
“哼,一群混混,你最好马上放了我,要不然,你们都得死!”
小弟:“五爷,这小子挺横啊,都这鸟样了,还敢跟您狂,要不抽他三十鞭子吧,他身上针多,扎他丫的!”
五爷面前的桌上有一些东西,都是从这个胖道士怀里搜出来的。
他举着一个小纸人:“你们这些装神弄鬼的杂种,就是靠这些来捉弄人的吧,真特么混蛋,今天五爷我心情很不好,但五爷不杀人,你身上必须留下一样东西。”
“你要干什么?”
“简单,你的眼睛、耳朵、鼻子、手、脚,任选一样,我只要一样。”
鬼见愁疯狂的蠕动着身躯,可是凳子是铁质的,被连在了地上,怎么着都挪动不了。
“曹你,曹你!你祖宗的爷爷的十八代!”
小弟跟着乐了:“嘿嘿,五爷,这家伙很有意思啊,怎么弄他?要不咱们学学古代的东厂,用烙铁?”
“你小子,一肚子花花肠子,成,就听你的,去准备吧。”
想不到鬼见愁一世英名,来到这个沪市却被人像猪狗一样的耍弄!
“你们杀了我吧,我不死,你们统统都得死!”
小弟上前,一个嘴巴子抽上脸:“你特么还耍横,除了靠那些小儿科的东西,你还能干什么?王八蛋。”
五爷从幕后走来,小弟给他搬了把椅子坐下。
“鬼见愁,这个名字不错,我是神见愁,你晓得不?”
胖子呸了一口:“杂碎。”
“你之前说,你有办法可以对付云山,是真的么?什么降头的,我只在电视上看过,就像泰国的那种东西,对吧?”
鬼见愁一哼:“我曹!”
混混的脾气并不是很好,五爷憋屈多年,隐忍常人所不能忍,现在他要爆发了。
揪住鬼见愁的下巴,五爷眼球雪亮:“你的命在我手里,我让你活你就能活,让你死,你就能死,现在,我要你听我的,帮我成为沪市第一老大。”
“好啊,那你先放了我再说。”
“没那么轻松吧,你这种人很危险,一旦放了你,你喘口气的功夫就能要了我的命,我可不傻,所以呢……喝了这杯酒,咱们再来谈谈别的事。”
一杯酒水,里面有毒。
鬼见愁看明白了,五爷是要用这毒酒来牵制自己,逼迫他给这个混蛋卖命。
士可杀,不可辱,就算是死了,也不能给这种下九流卖命,传出去,自己鬼见愁还怎么在道林立足。
“老子不喝!”
五爷吩咐道:“那就……上烙铁吧,给我扁!”
……
云山坐在秦军的办公室内,穿的一身麻布衣服,就是个小要饭的。
他的事,秦军听说了。
“云山小师傅,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等魄力啊!是我有眼无珠,没看透你啊,我算是服气了,连三毛都让你收拾了,你现在可是咱们沪市第一富豪啊,葛先生的资产都不如你了,说实在的,底下你打算怎么办?”
云山竖起一根手指:“我要开一个道馆。”
没弄错吧,你有八百亿,开一家道馆?
这特么才花几个钱,几万块就能搞定了好不好。
秦军呆呆问:“你是说,你就开一家道馆?那……那你可有八百亿啊。”
“嗯,多余的钱,我存银行啊。”
“钱得用来投资,钱生钱嘛,你就不想成为全省首富?”
云山挠挠头:“当了首富又能怎么样呢?”
“当然是娶老婆啊!然后做企业,上市,你不是还有三毛的很多店铺么?做大做强,男人嘛,就要干大事。”
提到这些,秦军还有点难言之隐。
“最近啊,我的股市生意是越来越差了,跌了好几个点,亏的钱……啧,那就更甭说了。你帮我我做的运财法事,什么时候能开始呢?”
“时间是后天晚上,你别着急嘛,等这个法事结束之后,你肯定财源滚滚的。”
说完,云山还得提醒他一点:“五星运财虽然可以开启第二次,不过会减少你几年寿命,你要考虑清楚,根据你的命数来看,你可以活到七十八岁,两次运财,只有七十五岁的寿命了,可能还会更少。”
秦军也想起来了,当初那个云靖道士是有这么说过。
不过呢,人现在是骑虎难下,家大业大了,也舍不得了,倒不是因为贪心,实在是人心如此。
这些年,秦军没少散财做善事,捐给慈善事业就有几个亿的资金。
这还是云靖告诉他的,行善积德可以让自己的财源更加茂盛。
“没事儿,少活几年没什么,只要能保住这些年的心血就行,我也不贪图再多赚钱了,维持现状就好。”
“唉?你女儿呢?怎么没看见她。”
说起自己的女儿,秦军还有点纳闷:“云山小师傅,你跟溪遥是不是发生误会了?她这两天脾气很暴躁,尤其是提到你的时候,恨不得去厨房拿刀,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云山就把在葛家的情况告诉了他。
秦军道:“怪不得呢,葛万年今天早上约我去打高尔夫球,说是让我去放松放松,看来是为了找我谈生意,我是被公司的情况搞的焦头烂额,实在没心思去,这可得罪人了,我现在就去给他打电话。”
蹦!——办公室大门被一脚踹开。
秦溪遥凶神恶煞的站在门口。
秦军:“有事说事!向谁示威呢?!”